許墨生漸行漸遠,沒入深沉的雨夜裏,秦涵沫站立不穩,靠著一把椅子支撐著自己,待到完全聽不見許墨生的腳步聲以後,她猛然回了頭,衝著他遠去的方向大叫:“許墨生,秦涵沫不需要你負責任!”
所有的積怨都在這一句話中得到釋放,秦涵沫似被抽空了一般,無力的垂落在地,“不就是一個男人嘛,不就是一夜嗎?忘了吧,秦涵沫,你可以的…”
清袖推門而入,見秦涵沫這般模樣知她心裏難受,未多說什麼,扶了她躺下,“小姐,您別太傷心了,老太太都是這樣兒的,都喜歡倚老賣老,你不理她就是了,千萬別跟自己的身子嘔氣。”
秦涵沫也不言語,隻閉著眼睛一個勁兒的流眼淚,清袖見她越勸越傷心,亦不敢再勸,為她掖好被角,轉身出去了。
秦涵沫哭哭就睡著了,淚痕猶在,心卻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顆心了…
許墨生回到後堂,除去外衫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秦涵沫的眼淚仿佛是一把刀,刀刀戳在他心上,他本不該有這種感覺的,為何總是看著那雙哀怨的眸子看著自己?
翻了個身,暗暗告誡自己:許墨生,皇上交付的任務你還沒有完成,該做的事還沒有做完,你不可以再為了一個女人分心了,忍不住又爬起來,從箱櫃裏找出那道明黃色的手劄,捧在手上看了又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下定決心。
半晌,許墨生收了手劄,複又躺回床上,喃喃的念著:“許墨生,大事未成,千萬不要再為了那個女人分心,打今兒起,不再回明煙樓,亦不再見她,也就不會想她了。忍一忍,過了今天就好,一定要忍的住,狠得下心才行。”
春季人本就容易發困,再加上春雨瀝瀝,人睡的就更加沉了,更不用說是被折騰了大半夜分房而睡的秦涵沫和許墨生了,眼見已是辰時,那春雨依舊瀝瀝的下著,院中落英滿地,斜柳長垂,雨水掛枝頭,隨風灑落,分外惹人憐愛。
拓香院的在廳裏,安鳳如和馮素馨正在下棋,一旁的金鼎香爐青色長煙繚繞,幽幽蘭花香漫開一室,黑白相間的棋子落滿了棋盤,安鳳如扔下一枚棋子,“不下了,我這頭疼的厲害。”
馮素馨也放下了剛剛拾起的子,輕輕放在棋簍裏,低眉一笑,“表姨媽又耍賴,你明明輸了。”
“我年紀大了,腦子本就不如你們年輕人好使,再加上老眼昏花,哪是你的對手?不下了,不下了,叫人收拾桌子吧。”安鳳如搖著手,拍打著肩頸,大有一副打死也不下的氣勢。
馮素馨掩口輕笑,起身讓丫環收拾棋盤,自己則是來到安鳳如身側,替她捶捏頸椎,“表姨媽,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嗯,好多了。”安鳳如一臉滿足的閉上眼睛,愜意的微笑著,“還是素馨手巧,表姨媽就喜歡你這聰明勁兒,又能幹,又體貼,這樣的好姑娘可到哪裏找喲?可惜…可惜我們家墨生沒那個福氣,唉….”
提到許墨生,馮素馨不禁暗暗歎息,苦笑著搖頭,“表姨媽,您別這樣說,怪素馨命不好,這一切呀,都是命…”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現,想她馮素馨,自十二歲起就喜歡許墨生了,而安鳳如也一再要求許墨生娶馮素馨為妻,本以為許墨生會願意娶自己的,結果半路上殺出來一個鳴鳳,當她和安鳳如想盡辦法把鳴鳳趕走以後,憑空又掉下來一個秦涵沫,機關算盡,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安鳳如知她難過,睜開眼,抓了她的手,“素馨,你也別難過,等秦涵沫回過門,我就叫墨生納你為妾。”
親親們,眉今天不舒服,睡到現在才爬起來,更新的晚了,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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