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生麵色大變,緊緊掐著那人的胳膊,“你說什麼?夫人現在在哪裏?”
那人被許墨生的反應之大嚇得有些遲鈍,木呆呆的半天才說出幾個字來,“城…外的謝…謝陽山。”
“謝陽山?她去那裏做什麼?!”許墨生慌不擇路,推開身前的衙役,拔路狂奔。
衙役從沒見過這樣失態的許墨生,嚇的傻了眼,跌在地上都忘了爬起來,所有人都在詫異,一向優雅淡定的老爺,竟然也有這麼著急的時候?!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
許墨生疾步如飛,一徑跑去了馬廄,牽了自己的馬就朝城外飛馳而去,他後悔,悔不該把昨夜在那裏抓到瑟錦的事告訴她,如果他不說,她就不會一個人冒險。
陽春三月裏的柳絮漫天亂飛,卻終不及某人的心亂。
再說秦涵沫,她一個人在街上閑逛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想起了城外的護城河,既然許墨生追著瑟錦來到了那邊,那麼那裏自然有什麼東西是瑟錦要去找到的,隻要沿著她走過的方向走,就一定會找到東西。
打定主意後,秦涵沫就一個人去了那邊,便是謝陽山了,秦涵沫正在謝陽山上四處尋找,冷不防一條蛇惡狠狠的朝著她的小腿咬了一口,而後又迅速遊移開。
秦涵沫坐下檢查傷口,這才發現,傷口流出來和血已呈黑色,她知道自己中了毒,這荒山野地的,四周又都沒有人,她隻能自救。
她自己褪去了鏟襪,學著許墨齊的樣子,一點點把血擠出來,許是她手法不到位,再許是蛇咬的太深,毒素入侵過多,她越推越使不上勁兒。
她已經雙眼發黑,眼前的事物忽隱忽現,一下可以看見,一下了又看不見,四肢冰涼,意識渙散,嘴唇漸漸顫抖,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天很藍,雲很白,山上的空氣很清新,可惜,她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就這樣死去,會不會也是一種幸福?
她試著微笑,卻發現臉麵肌肉抽筋,根本動彈不得,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的時候,她似乎聽見墨齊的聲音。
當秦涵沫的意識漸漸清晰,小腿處的疼痛越發明顯,她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痛死了…”
“嫂嫂醒了!”許墨齊欣喜若狂的瞧著她的臉,長舒一口氣,拭去鬢角的汗滴,微微一笑,“嫂嫂醒了,便是無妨了。”
秦涵沫掙紮著坐下來,看了一下四周,原來還是在山上,再看著一身農夫打扮的許墨齊,頗是疑惑,“墨齊,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墨齊憨憨一笑,替她把粘在臉側的發放到耳後,“我出來采藥,正在追一條蛇的時候,發現嫂嫂倒在這裏。”
“謝謝你。”又一次被他救起,秦涵沫很認真很感激很誠懇的對他說謝。
“嫂嫂這樣說就太客氣了。”許墨生慢慢挪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