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生心亂如麻,疾步朝毓磷宮的太子妃殿走去,當煙雨樓三個字出現在眼前時,他頓了一下,仰頭看看那幾個字,終於還是提了步子踏上台階。
幽幽的龍涎香味一徑傳過來,心脾都是異香,許墨生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那香味兒怎的這樣熟悉?
他腳步下的步子越走越慢,靠近那扇門時,竟然不敢伸手去推那扇門了…
這香味兒一直是她喜歡的,會是她嗎?再或者清袖跟著她耳濡目染,亦沾染上了她的喜好,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他的步子越來越慢,越來越輕,待到他的手觸及那扇門時,突然又垂了下去。
太子大婚的日子,我吵到他,怕是不好吧?
那襲沾染了灰塵的白衫有些遲疑,還是轉過身,回頭再看一眼那煙雨樓,罷罷罷,今日且先去了吧,待明日進宮見太子殿下的時候,再詳問他吧。
淺淺的白色消失在煙雨樓門前,明滅光影裏,那人一步一步走的緩慢而真切,狹長的袖袍拂過路旁幾從花樹,幾片落英灑落,連風裏都是香味兒。
坐在煙雨樓窗前的秦涵沫,借著月色打量那白衣公子,不禁看的癡了…
好漂亮的男人,簡直就是妖孽轉世,特別是那一截清秀的腕子,真的是傾盡天下人眼目,秦涵沫越看越想看,直到那人消失在拱門拐角處。
“好漂亮的男人,可惜就是沒能看見他的臉,不過,單從他的背影看,就知道一定是個絕世美男。”秦涵沫托著腮,極盡惋惜之情。
“小姐,您的口水快擦擦…”緋青遞上一塊帕子給她,“小姐看什麼呢?那麼入神?連緋青進來都不知道。”緋青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秦涵沫望的方向,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秦涵沫大窘,慌忙接過帕子拭幹了口水,“沒什麼,隨便看看而已。”
緋青不相信的又望了一遍,這才扶著秦涵沫坐回榻上,“小姐,時辰不早了,您該歇了。”緋青一邊說著,一邊替她褪去腳上的繡鞋。
秦涵沫縮了一下腳,“緋青,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畢竟不是清袖,不是她的貼身丫環,更不是她的貼心姐妹,她於她來說,目前還是一個迷,她看不懂她的用心,亦不知道她的想法。
緋青的手縮了回去,她原以為她不會在乎她的過去的,未曾想,她還是這樣戒備自己,幹幹的笑笑,“小姐,是不是因為緋青不如清袖伺侯的好?”
秦涵沫連連擺手,“緋青,不是這樣的,你別誤會,我隻是不太習慣而已。”她看著緋青受傷的表情,一陣不忍,我又觸到她的舊傷了嗎?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防她。
緋青看著她脫下鞋子,“小姐,緋青留在您身邊,並不為別的,隻為幫我家小姐複仇,在我家小姐的仇沒報之前,緋青是不會離開小姐的,所以,緋青現在是小姐的丫頭,小姐有什麼需要,盡可以吩咐緋青。”她知道自己沒有合適的理由留在秦涵沫身邊,隻能勉強找一個這麼爛卻也最容易令人相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