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海貝怔怔的看著鬱淑芬，腦中一片空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裏安靜的似乎隻有她們的喘息聲。
“外婆……”嗓子好像被一把大手卡住了一般，她用盡了全部力氣才擠出一句話，“你不要逗我了，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麵對她眼中的哀求，鬱淑芬移開了視線，輕吐口氣：“孩子從你體內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個死胎了。”
“死胎？怎麼可能？兩天前我做產檢的時候，醫生說孩子很健康，各項指標都符合標準不是嗎？”她傻傻的笑著，“外婆，這個玩笑不好玩，不要再這麼說了，她可是你的曾外孫女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呢？外婆，我求求你了，把孩子抱給我看看吧，我想看看她是不是像書中說的那樣，長的像隻小猴子。”
鬱淑芬撫著她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按著她的頭微微加重了些許力道，接著咬了咬牙，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曾經充滿慈愛的雙眸中，現在沒有一絲玩笑的痕跡，有的隻是深不見底的深邃，還有一抹不容置疑。
鬱海貝彎起的嘴角慢慢的垮了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抽離了一樣，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隻覺得空洞。
“孩子……真的沒有了？”
鬱淑芬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漂亮嗎？”
鬱淑芬再次頷首。
“我可以看看她嗎？”
鬱淑芬定眸：“你已經昏迷八天了，死嬰已經被處理了。”
“她不是死嬰，外婆不要這樣叫她，”鬱海貝不滿的叫道，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握住鬱淑芬的手，雙眸緊緊的盯著她，“外婆，孩子實際上沒事對不對？你騙我的對不對？雖然我把她留了下來，但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真正同意過，外婆你把她藏起來是不是？”
雙眼酸澀不已，鬱海貝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從眼中滑落。
“外婆，我知道你疼愛我，總想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我，所以你不想讓一個孩子斷去我以後的幸福，但是她是我的孩子啊，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留下她隻是因為不忍，可是從感覺到她的第一次胎動，我就開始真正的喜歡上她了，每天我都期待她跟我打招呼，期待她來到這個世上，我是真的真的喜歡她，她是我的女兒，雖然我還沒有準備好做一個母親，但是我想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的，外婆，我求求你了，把她給我好嗎？”
鬱淑芬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不已，雙眉緊緊的擰了起來：“海貝丫頭，外婆知道你喜歡那個孩子，她是我們鬱家的血脈，我為什麼要撒這個謊騙您呢？難道你不相信外婆嗎？你知道聽了你的話，外婆會心痛的。”
“外婆……”鬱淑芬雙唇輕顫，“對不起，我不想你難過的，我……我隻是想見見孩子。”
鬱淑芬閉上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再睜開眼睛時，眼神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