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鬱海貝緊緊的抓住關子越的衣袖，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怎麼可能，他那麼小，怎麼可能是心力衰竭呢？”
關子越擁住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醫生說他這是先天性的……”
“先天性的？那麼都是我的錯！”
和世界上所有的母親一樣，鬱海貝的沉痛無比，麵對孩子的傷痛，總是會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
“一定是我有什麼不小心，才會讓他得了這個病，一定是這樣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看著她逐漸陷入激狂的眼神，關子越抓住她的肩膀搖了搖：“傻丫頭，為什麼過了六年，還是和以前一樣傻呢，世事無常，任何的結果都不是我們所能預期的，你那麼愛他們，怎麼會想傷害他們呢，既然不是存心的，又哪裏來的錯呢？”
鬱海貝怔怔的看著他溫和的眼神，此時在他的氣息的包裹下，一種踏實緩緩的在心中流淌開來。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根本就不想要他們，我曾經甚至想把他們打掉。”
“你想要他們的，”關子越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也許你曾經真的想把他們打掉，但是在那次你麵對我的時候，我在你臉上看到的是掙紮，雖然你恨我，但是我看的出你看他們，他們待在你的肚子裏，能感受到你一切的想法，所以他們知道你的愛。如果真的要說對錯的話，那麼不管對錯，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和你一起扛。”
“關子越……”
鬱海貝緊抱住他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一聲聲的心跳，臉上的愁容散去些許，有了他在身邊，似乎沒有什麼事可怕了。
“我現在想去看看小炎。”
關子越點點頭，然後牽著她的手朝樓上走去。
小烈和小炎早早都已經睡了，鬱海貝坐在他們床邊，靜靜的凝視著他們，怪不得她對他們難分難舍，怪不得她會對他們喜愛不已，原來是那麼血脈相連，曾經她以為是一個女兒，現在在身邊的卻是兩個兒子，雖然在她心中還有些如夢如幻的感覺，但是對他們，她早已接受。
她的孩子，她以為失去六年的孩子此時正均勻呼吸的躺在她身邊，這種滋味是她無法形容的，有些漲也有些痛。
輕輕的在小炎額頭上印下一吻，她退後的時候，對上了小炎半睜朦朧的眼睛。
“媽媽……”
他發出一聲囈語，然後抱住鬱海貝的手，將她的拇指含進口中吮吸著，接著又沉沉的睡去了。
鬱海貝則是整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說先前聽到他和小烈叫媽媽是激動之外，現在這種名副其實的感覺則更是讓她如坐雲端。
她輕撫著小炎的頭發，眼中溢著濃濃的慈愛，還有一絲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