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夫人臉上的不屑和指責,她啞口無言,除了深深的愧疚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想當初她懷疑外婆到底做了什麼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說,對他來說,他對外婆應該是極恨的,沒有必要為她掩飾什麼過去,可是在她麵前,他選擇了掩飾,因為他愛她,不想看到她難過,更不想破壞掉她心中外婆如山的形象,即使後來她如此的傷害他疏離他,他依然選擇沉默。
她怎麼會認為他不夠愛她呢,怎麼會認為他沒有愛屋及烏的,怎麼會……那麼用力的去傷害他呢?
淚水從閉著的眼角滾下,灼熱無比。
明白所有的事情以後,對於關夫人提出的問題,她無法給出任何答案,是走是留?她無法決定。
曾經她的想要逃離,是因為不想讓彼此傷害,現在她再次選擇了離開,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給了他那麼多的傷痛後,該如何麵對他。
他的痛為了她承受,更是替她在承受,麵對已經疼痛的他,她沒有選擇嗬護,而是在他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無法麵對,更不知道該如何以現在醜陋的樣子出現在他麵前了。
所以她給的答案是離開,所以她出現在了這裏,她需要一些時間,一些能夠讓她鼓起勇氣的時間。
看出關夫人對小烈和小炎的疼愛,所以她將他們托付給了關夫人,然後就離開了。
躺在這個有些老舊的房間裏,她長長的吐出口氣,翻身將頭埋入了枕頭中,應該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裏,這個房間是六年前關子越讀大學的時候租的房子,沒想到六年過去了,這棟樓依然存在,她沒有任何猶豫就租下了這裏,現在躺在這個房間裏,她似乎還可以感受到他的味道……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空氣中那份若有似無的似曾相識,她不滿的抿緊雙唇,將頭埋得更深了,可是房外的人好想和她較上勁似的,依然不停的砸著門,仿佛她不肯開門就不罷休。
許久,她終於在那片噪音中撐起身,恨恨的盯著那扇怦怦作響的門。
因為不想見任何人,所以她沒有回鬱園,而是在外麵租了這間房子暫時住了下來,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裏,那麼現在在外麵砸門的人會是誰呢?
房東嗎?
不可能,她並沒有做什麼值的房東如此砸門的事情,那麼會是誰呢?
瞪了那門許久,聽到它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用力握住了雙拳,然後從床上跳起,直奔房門而去,然後唰的一聲打開了門。
看清門外站著的人以後,她表情一僵,滿臉的怒氣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困惑。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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