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海貝攙著關子越的胳膊,跟在關子路身後慢慢的走著。
過道兩旁的房間不停的傳來嘶吼或者呐喊的聲音,不時的有人衝到門口的鐵欄上衝著走廊大喊大叫,還有的隻是傻傻的笑著。
看著周圍詭異的人,鬱海貝的雙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三人又走了一會兒,才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帶他們來的醫生在關子路的示意下打開了房門。
遲疑了片刻,鬱海貝和關子越走進房間,裏麵有些昏暗,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看到一個人影靜靜的坐在窗邊,透過厚重的窗簾看著什麼。
他們在房間裏站了許久,那個人影依然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似的。
鬱海貝和關子越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鬆開他的手,朝人影走去,慢慢的走到她麵前,頓了下來。
曾經精致的臉龐已經憔悴的看不出原來的靚麗,雙眼無神,沒有一絲光亮,嘴唇也有些發幹,嘴角處還有些暴皮。
在看到她的這一刻,所有的恨意都慢慢的消失了,血濃於水的親情回蕩在心頭。
“可凝……”
她撫著她的頭發,輕喚著她的名字,可是唐可凝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如同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沒有任何感覺。
眼中滑過一絲刺痛,她將唐可凝擁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如同兩人小時候那般,輕哼著兩人共同的歌曲,可是唐可凝的臉上也始終沒有任何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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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輩子隻能生活在這裏了,”關子路開著車,轉頭看了鬱海貝一眼,“醫生說她現在的症狀已經是非常嚴重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經無法接觸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了。”
鬱海貝轉頭看向車窗外,心中有說不出的沉重感覺,不管她和唐可凝之間有什麼怨恨,現在一切都消失了,小時候她希望她們兩個人都可以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隻是沒想到唐可凝竟然變成了這種這樣,不過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最好的方式吧,她活的太累了,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怨氣。
打開車窗,任由涼風吹舞著她的頭發,緩緩的靠在了椅背上,一直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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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柔和的陽光穿過大大的落地窗在地上灑下一圈光暈,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熏香味道。
鬱海貝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為關子越按摩著右腿:“今天感覺怎麼樣?”
看著她嫩白的小手在他腿上遊移,關子越的喉結動了一下,點了點頭:“很舒服,醫生說右腿現在的肌腱和神經都恢複的不錯,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也可能會變得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