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主人英明”,王翎應道。
“快來快來,姐姐快看,這兒好大的場麵”,
羊林楓順聲一看,隻見一個十歲左右嬌小的女子,在跳躍著說話,上身綠衫緊致貼身,下身大紅白帶束腰長裙寬大曳地,單髻長發…
“雪兒?”,羊林楓叫了一聲就躍到台下,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
“小心...慢點...”,王翎邊叫邊追,後麵幾個侍衛也匆匆跟來。
“誰是雪兒?”小姑娘的流海遮著寬額,臉笑的像陽光一樣燦爛,眼晴直直的看著羊林楓問到。
羊林楓呆住了,“你不是雪兒嗎”?
他睜大了眼晴,隻見她,雪裏透紅的臉龐,如羊脂玉一樣的雙耳。柳葉???眉不畫而黛,烈焰???唇未點而朱,高挺的鼻梁,會說話的眼睛,這身形,這神情,那點不是雪兒了。
他再定睛仔細一看,哦,還真不是,眉間似乎少了一顆小小的紅痣。
於是趕緊收起眼神後退一步搭手鞠躬說到,“對不起姑娘,我好像認錯人了…姑娘和我外甥女太像了”。
“外甥女?”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你才幾歲就有外甥女?”
“姐姐、姐姐、快來看,這兒有個小孩說我長的像他外甥女。”小姑娘歡快的笑著。
“唉,就來…”。
羊林楓順聲看去,隻見一丈開外還有個姑娘正在買花,兩人的裝束隻有顏色不同,這姑娘一襲輕白點綠淡裝...羊林楓才準備細看,不想那姐姐突然回首望來,四目一對…"啊,真是麵美如畫",他心下暗叫。
“怎麼了?”姐姐如流雲一樣飄了過來,輕聲問道。
“這個…”羊林楓看著兩個美女尷尬的有點不知所措。
此時,王翎及一眾待衛正在驅趕圍過來的人群,還好李農跑了過來。
“這是興晉公府的主人,那是小孩?”??,李農不問三七二十一張嘴就說,
“興晉公府了不起嗎?小孩就是小孩”,說罷紅衣女子擺起了小臉。
“嬡嬡”,那姐姐上了一步把妹妹拉到身邊嬌嗔到,“總胡鬧”。又躬身施了一禮說,“舍妹淘氣慣了,請公子海涵”,說罷起身欲走。
“姐姐慢走”,
羊林楓心想,這姑娘和雪兒長的這樣像,如果把她帶給姐姐,姐姐一定會開心。於是說到,“令妹確實像極了我外甥女,讓我看著特別親切,鬥膽敢問尊府在那裏?姑娘貴庚芳名?”
很輕佻的話從羊林楓的嘴裏說出來卻總顯得空靜而真誠,總有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力量。
沒等姐姐說話,小姑娘已經急急的回到,“你知道“洛陽紙貴”嗎?那說的就是家父”,說完一臉自得的樣子。
“哦,哈哈哈哈,我知道了”,羊林楓笑了,笑聲稚嫩的分明就是個孩童。
“知道什麼了”,小姑娘眨著眼晴問,
“兩位原來是秘書郎左思左太衝家的千金”,羊林楓輕度幾步說,“我不僅知道令尊寫的《三都賦》使洛陽城裏的文人爭相傳抄而導致紙價瘋漲,還知道令尊的《嬌女詩》…”
說完走到二女麵前,折扇輕敲左手吟到,“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晳。?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曆。…執書愛綈素,誦習矜所獲。?…其姊字惠芳,麵目粲如畫。?輕妝喜樓邊,臨鏡忘紡績…”
吟完看著妹妹說,?“你就是左紈素”,又看著姐姐說,“你是姐姐左惠芳”。
左芳輕笑著說,“公子說對了,可那又如何,這些洛陽城裏人人都知道”。
“你敢直呼我爹名諱”…左嬡生氣的說。
“嬡嬡,別淘氣了”,左芳說著對羊林楓又施一禮,扔下一句“公子告辭”,就牽著妹妹轉身走了。
這一來回,羊林楓還沒插上嘴,兩人的背影已在三步之外了,正欲留人,稍一猶豫,兩人已完全消失在東市街的人流中。隻剩下羊林楓怔怔的看著她們背影消失的方向,悵然若有所思。
王翎走過來輕聲說道,“小主人,要找到她們太簡單了,隻是現在我們該回了,已經酉時一刻了,城門要關了又要多費周折”。
羊林楓看了看天際,果然已經殘陽如血。
“落日下的帝都分外的妖嬈,隻是加上這些饑民,就顯得特別的奇異。”,羊林楓心下暗稱。
“都發完了沒?每個人都有了嗎”???
“嗯,發完了,每人都有…”
羊林楓上了第一輛馬車,李農和王翎騎馬走在車箱左右。前方是兩個騎馬侍衛,更前方還有六名家丁步行開路。這一行人一字排開有十多丈長,聲勢非常浩大,引得行人全都駐足觀望。
“王總管,你昨晚給我講石崇和王愷鬥富,石崇砸了武帝給王國舅的一棵珊瑚樹,後麵怎麼樣了?昨晚我沒聽到,就睡著了”。羊林楓在車內問。
王翎笑著說:“石崇拿出了六株比武帝那個好很多的珊瑚樹賠給了王愷,你說他富不富?”
“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鬥富項目,叫賽牛。”
“怎麼賽的?”羊林楓急忙問道,
“王愷家的牛無論外形、力氣都比石崇的強。但是有一回,他們一同到洛陽城外遊玩,玩到很晚才回。他們怕城門關閉,在返城的時候,就比賽誰的牛車跑得快,先入城門。結果石崇的牛車跑了幾十步之後,就快得像飛鳥一般,王愷的牛車卻怎麼也趕不上”。
“怎麼會這樣呢”?
“王愷也很奇怪呀,就用重金賄賂石崇的管家和駕車人,才知道,原來問題在於駕車人的技巧,而與牛的品種優良與否無關。王愷吸取了教訓,繼續跟石崇比賽的時候,就不再隻輸不贏了”。
“還可以賄賂管家,那有人賄賂你嗎”?羊林楓笑問。
“這個…”,王翎還沒來得及回答,車馬就停住了。
“怎麼了”,他向前麵問了一句,又轉向羊林楓一拱手說,“小主人,我去前麵看看”,
羊林楓一揮手,他才下馬離去。
不一會,廷尉諸葛銓跟著王翎一同來到羊林楓麵前。
“國舅爺安好”,諸葛銓抱拳躬身施禮。
“不是國舅了”,羊林楓笑,
“您一朝是國舅爺,永遠是國舅爺”。
“好吧,前麵怎麼了?”
“出了件小案子,我這就護您先過去”,諸葛銓一麵媚讒的說著,一麵揮手示意前方放行。
“廷尉出動了會是小案子?說來聽聽?”羊林楓在行進的車中問道。
“是這樣的…”,諸葛銓說,“街口城隍廟前那個大榕樹下死了個長者…”
“啊!”…剛聽第一句,羊林楓就驚的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