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鐺…”
“鳴金收兵了?怎麼這樣快?…”聽到一聲一聲緩緩響起的鳴金聲,羊林楓不覺心下暗襯。
身後,又有一陣馬蹄聲傳來,他回頭一看,就見六七個傳令兵正從那圓鼓鼓的山丘上縱馬而來…
“列隊…”,“列隊…”,“列隊…”,
“…準備回營…”
羊林楓的目光跟隨著他們,在瀷水河畔、在兩條壕溝之間不停的流轉,他好奇這裏的一切,他在聽著他們叫喊,聽著戰馬廝鳴,他在看著那些散亂無序的士兵像溪水回歸大海一樣,慢慢的彙集、慢慢的聚攏…
一盞茶的時間,河畔上、壕溝間,終於有一塊塊整整齊齊的方陣呈現在了羊林楓的麵前…
天空湛藍如水,浮雲赤若烈焰,遠山起伏蔥翠,近水麟鱗悲鳴。朔朔的西南風吹著一麵麵黑色的軍旗、和士卒們的衣襟褲管,呼啦啦作響。軍旗下,士卒們個個精神飽滿,他們昂首挺胸,目光直視遠方,他們一動不動的巍然屹立在山水之間,仿佛一片片林立的石塑。他們的裝扮萬人如一:黑發黑髻上的白簪,化做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一片片銀釘,在陽光下閃若亮星。那黑色及膝寬袖交直領窄口戰袍、那護胸護背魚鱗兩當青光鎧、那黑色寬大束口褲、那圓頭黑靴…一身黑色軍裝,不僅彌散著神秘、莊重與威嚴,更升騰著漫天的肅殺之氣。還有那腰間一條亮銀蹀躞帶,那黑鞘腰刀,更為這副嚴整軍容增添了一份燁燁的精氣神…
這朔朔的西南風,這燁燁的精氣神,這嚴整的軍容,這漫天的肅殺之氣,深深的震撼著這個從未涉足軍旅生活的少年,他忘我的享受著這種感覺,享受著、這眼前的一切…
“賢弟…羊賢弟?”
“哦?”羊林楓急忙回頭,
“你在幹嘛?…怎麼正說著話就呆住了呢?”
看著司馬邃那疑惑的目光,慌忙收斂神色的羊林楓隨口說到,“哦~小王爺,我數一數這裏有多少個方陣,被你這一打擾…”
“唉~,那有什麼好數的,你問我不就成了麼…”司馬邃抬頭一笑,一臉自得的說到,
“哦?那小王爺快說說看…”羊林楓急忙催馬上前一步,
“賢弟聽好了,五人為一伍,十人為一什,這個賢弟可曾知道?”司馬邃一臉認真的看著羊林楓,
“恩,這個知道,”羊林楓一臉認真的回答,
“五十人為一屯,二屯為一隊,這個賢弟知道嗎?”
“五十人為一屯?漢承秦製,晉承漢製,《商君書》說五百人為一屯,你怎麼說五十人為一屯呢?”羊林楓疑惑的問到,
“嗯?”司馬邃稍稍一愣,“有嗎?那是秦軍的編製吧,我們晉軍從來就是五十人為一屯。”
說完話的司馬邃瞬間又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羊林楓,“你不懂得,就不要打斷我說話,好好在這兒聽我說,行嗎?”
羊林楓笑著一報拳,“好好好好,小王爺快說,愚弟就是愚弟,您要見諒!下回再在也不敢了…”
“這就對了!”司馬邃微微一笑,又從頭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