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城的天一年四季都在下雨,剛才還是晴空萬裏,瞬間就開始陰雲密布,一場大雨已經迫在眉睫。
顧七裏往烏壓壓的天上瞅了瞅,收起那盒被嫌棄的罐頭,拍了拍巴哥的腦袋叮囑道:“你再等我一會,我回去拿把傘,要下雨了。”
巴哥望著她,眼珠子一動不動。
很快,那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又消失了。
不久,她又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把黑傘,這是慕碩謙經常用的那把,傘把上還有特製的LOGO。
天陰了沒一會兒,雨點就劈裏啪啦的砸了下來,身旁的灌木叢被雨水澆得發出唰唰的聲響,幹涸的土地很快就潤濕了。
顧七裏坐在花壇上,一隻手撐著傘,巴哥乖乖的蹲在她身旁,一人一狗望著麵前的雨幕發呆。
一直等了很久,等到天都黑了,依然不見有人找過來。
“難道是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嗎?”顧七裏越發覺得它可憐了,長得醜不要緊,長得醜還要被嫌棄。
巴哥懶懶看了她一眼,繼續發呆。
下雨了,慕碩謙起身去關書房的窗戶,剛剛起身就發現窗外有個人擎著黑傘快步走來。
她一邊跑一邊用衣服兜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顧七裏進了門,小心的往書房的方向看了眼,盡量輕手輕腳的不弄出聲音,可她的鞋子還沒脫,慕碩謙已經打開了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顧七裏將撐開的傘放在身前,遮住了抱著巴哥的手,努力裝作自然的微笑:“餓了?我馬上做飯。”
“手裏拿著什麼?”慕碩謙說著,已經悠然的走了過來。
顧七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地麵上都是從傘上落下的雨水,一會兒就積了小小一灣。
“沒什麼。”她在傘後將手背到了身後。
“汪汪~”
一聲不合時宜的叫聲傳了出來,好像不滿意自己被藏著掖著一樣,極力想要刷新存在感。
顧七裏驚得差點將它扔了出去。
她知道,慕碩謙討厭動物,而且他還有那麼嚴重的潔癖,所以,他不可能允許她在家裏養狗的。
果然,慕碩謙的臉色黯了下來,“狗?”
顧七裏也不好再瞞著了,把傘拿開後,巴哥正對著慕碩謙示威,男人在看到它的一瞬間,眸色陰晴不定,但更多的是厭惡。
“丟出去。”
“可它真的很可憐,如果我不把它帶回來了,它就會被大雨淋濕了。”
“你們很熟?”他揚起形狀完美的下巴,“有過救命之恩?”
“慕碩謙,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就讓它在這裏呆一個晚上,明天我就去貼告示幫它找主人。”麵對他的諷刺,顧七裏可憐巴巴的哀求著,豎起一根手指十分堅定的說:“真的就一個晚上。”
“不行。”他那精致的唇緊緊繃著,有些不近人情,“哪撿的送哪去。”
顧七裏知道,他這個姿態就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她失望的垂下頭,抱著巴哥往門外走去,外麵的雨還在下,她撐起了傘。
怎麼辦呢,真要把它放回去嗎,可是雨這麼大,淋一晚上會感冒的吧,它又沒有主人照顧,如果生病了隻能自生自滅,或者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賣到狗肉館,唉呀,真的是太可憐了。
顧七裏一邊悲觀的想著,一邊慢騰騰的挪著腳步,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雨水有一些打在她的身上,一邊的襯衫都濕透了。
還沒走出院子,突然聽見身後慕碩謙的聲音猶如救贖般隔著雨幕傳來:“就一個晚上。”
說完,他就轉身去書房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了,顧七裏差點跳起來,捧著懷裏的巴哥用力舉過頭頂:“太好了,皇上開恩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巴哥:我擦,舉這麼高,老子都走光了。
回到房間後,顧七裏急忙帶著巴哥去洗澡,慕碩謙討厭動物,更討厭它們的味道,所以,她要把它弄得幹幹淨淨的。
巴哥本來就是一隻特別幹淨的狗,身上基本沒有特殊味道,而且看它那一副傲嬌的樣子,好像出身名門貴族,看人的眼神都特別拽。
顧七裏把它抱在床上,逗著它玩了一會,可它隻是懶懶的盯著她,根本不給任何的回應,還時不時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她。
“你這麼悶騷是找不到小母狗的。”顧七裏揪了揪它的耳朵,“而且還長得這麼醜,拚顏值你拚不過,所以要拚內涵啊。”
巴哥很不屑,喜歡哥的小母狗成群結隊,內涵這種東西都是用來喂狗的。
“汪。”剛剛還很懶散的巴哥突然站了起來,十分警惕的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