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裏窩在慕碩謙的懷裏,他沉穩的心跳讓她懼怕不安的心漸漸歸於安定。
慕碩謙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又在她的後背拍了拍,他不擅長安慰人,隻能重複著:“不怕,沒事了。”
“警察去了嗎?”
“已經去了,現場也封鎖了。”
“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對餐廳的影響不好。”
慕碩謙皺著眉頭:“差點丟了半條命,還在想著對餐廳有沒有影響?顧七裏,你是不是傻了?”
多少個餐廳也沒辦法跟她相提並論,不,多少個葡京也不及她分毫。
“一會兒我去警察局做下筆錄。”
“先把吊針打完。”
她眨了眨眼睛:“那你不要走。”
她在他的懷裏耍起了賴,一隻手小蛇一般的纏上他的腰。
“我不走,就在這陪你。”慕碩謙抱著她坐在病床上,“睡一覺,打完了我喊你。”
“嗯。”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唐天佑做完了檢查,又出門買了一瓶冰的珍珠奶茶和紅豆酥,提著東西興高采烈的就回來了。
他還沒有進門就透過小玻璃窗看到了背對著他的男人,身影有些熟悉,他大概也能猜到那是誰了。
他猶豫著,沒有推門。
“唐爺,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吧?”熊二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唐天佑目光有些渙散的注視著麵前的木門,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根本沒聽見熊二的話。
他最近常常走神。
“唐爺。”熊二又小心的喊了一聲。
半晌,他才緩緩回過頭,看到是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手中提著的袋子往他身上一丟:“吃了。”
熊二:“……。”
他才剛剛吃了一桌法餐,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唐天佑已經邁開大步往外走,熊二接住那些東西急忙追了出來:“唐爺,您今天晚上在香山會所有個局。”
“不去了。”唐天佑一臉不耐煩的直奔門口,站在台階處又停了下來,熊二以為他改變主意了,他卻是把手衝他伸了出來。
熊二遲愣了片刻才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遞給他。
唐天佑一把奪了過來,快速步下台階,開著熊二開來的那輛車揚長而去。
熊二站在風中有些淩亂,他打開那個袋子,看到裏麵的奶茶和紅豆酥,這都是女孩喜歡吃的東西,是買來給顧小姐的嗎?
完了,唐爺這是陷入單相思了嗎?
~
顧七裏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她抬起眼皮四處看了看,慕碩謙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正在手機上處理郵件,感覺到她醒了便將手機收好,下巴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額頭:“還疼不疼了?”
“好多了。”
手背上的針已經拔了,貼著一塊白色的膠布。
她又往門外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人,慕碩謙問:“找什麼?”
“你沒看到唐天佑嗎?”
“唐天佑?”
“今天要不是他,我這隻手或者這半條命就可能廢了。”顧七裏說著還把包著紗布的手舉了起來,“今天他正好在餐廳吃飯,發現我被蛇咬了之後就采取了一係列急救措施,醫生說多虧他爭取了時間。”
當然,她把他親她的事情自動的過濾了過去,否則慕碩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七裏也知道,那個吻是他情急之下才做的決定,她並不怪他。
“是唐天佑把我送到醫院的,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他呢。”顧七裏歎了口氣:“我都欠他兩次人情了,你知道的,上次……”
“這人情我來還就好。”慕碩謙的耳朵裏不斷的聽見唐天佑三個字,他覺得刺耳至極,雖然他很感謝他救了顧七裏,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吃醋,感激和吃醋完全是兩碼子事。
正要說點什麼岔開這個話題,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很快,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顧七裏說了一半的話又生生的吞了回去,有些發愣的看著警察走近。
“請問是顧七裏小姐嗎?”
顧七裏下意識的抓緊了慕碩謙的衣袖,衝警察點了下頭。
“麻煩你配合我們錄一下口供,就是關於今天你被眼鏡蛇襲擊的事情。”。
剛才不是說要去警察局錄口供的嗎,怎麼警察叔叔親自找上門了?
她看了一眼那個自始至終都很淡定的男人,心中便了然了,他怕她操勞所以才動用了關係把警察請到了醫院。
心中一暖,攥著他袖口的手輕輕向下移了一下,手指爬到了他的手上,張開五指與他十指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