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沒有了錢,嬸嬸自然是不願意收留她,是簡和東一再堅持才讓她在家裏住了下來,而從那天開始,叔叔和嬸嬸就一直在為她的事情吵架。
她經常會在半夜聽到外麵傳來的打罵聲,第二天便能看到叔叔額頭上有淤青。
嬸嬸很魁梧,矮小的叔叔雖然是男人,可並不是她的對手。
那些日子,簡思每天過得都是心驚膽顫,如履薄冰,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將本就站在懸崖邊緣的她又向前推了一步。
這次也是叔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再次拯救了她。
叔叔和嬸嬸後來關係並不好,嬸嬸經常不回家,回家也是吵架,再後來,簡思在外麵租了現在這個小房子,不必再聽到那歇斯底裏的聲音了。
晚上,姐弟倆從簡和東的家裏離開時又拿了一包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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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平淡淡的過了一個星期,簡和東打電話來問谘詢的事情怎麼樣了,簡思這才想起來。
她並沒有南戰的電話,所以隻好去問南宇。
南宇正在出任務,手機處於關機狀態,聽著那邊的提示音,簡思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在網上查過關於這方麵的信息,但是眾說紛雲,她也搞不清到底誰說得對誰說得不對,而且房產的事情事關重大,不能隻在網上道聽途說,畢竟那個房子是叔叔一生的心血。
就在簡思準備想其它的辦法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的陌生號碼,她沒有猶豫的接了起來。
“在家?”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讓簡思的心弦微微一顫。
“我知道你在家。”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簡思默默咽下了那句“在外麵”,在南戰這樣的男人眼裏,哪怕他沒有親眼看到,還是能洞穿她的心思,她敬佩他的同時也有點想要逃離,誰都不願意自己心裏所想的輕易就能被人看透。
南戰進來時,簡思在想,他不會又是湊巧路過來蹭飯吧。
“我還沒吃飯。”
簡思:“……。”
果然啊。
她這裏又不是他家的食堂,他還說來就來,現在坐在沙發上拿搖控的樣子好像這裏的男主人。
簡思這次不打算妥協,她站在那裏沒動,“南先生,我們很熟嗎?”
正在換台的南戰聽了這話,嘴邊露出一絲譏諷般的笑意,看也沒看她,隻是反問:“我們熟不熟,簡小姐心裏還不清楚?”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讓簡思的心裏沒了底,因為心虛,她隻好轉身進了廚房。
從冰箱裏拿出幾個雞蛋,又切了點火腿丁,這是早上給崢崢做炒飯的時候剩下的。
她本來就沒打算用什麼好飯好菜來招待他,最後簡簡單單做了一個蛋炒飯。
崢崢最喜歡吃蛋炒飯,一下可以吃一大碗。
“給。”簡思沒好氣的將飯碗擱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南戰正在看法製頻道,也是崢崢最喜歡看的頻道,看到眼前一碗清清淡淡的蛋炒飯,他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
“我家就剩這些了,你要是不願意吃可以出去吃。”簡思揚了揚下巴。
南戰什麼也沒說,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簡思不再理他,把崢崢早上脫下來的髒衣服拿到衛生間去洗。
這個房子的衛生間很狹小,小到連一台洗衣機都放不下,所以家裏的衣服都是簡思手洗的。
小男孩比較淘,衣服上的汙漬很難洗掉,簡思戴著大手套,正坐在衛生間裏用力的搓。
洗了三遍才總算把那些水果漬洗幹淨,她舉起來看了看,十分滿意,起身正要拿出去晾曬,忽然就看到知後站了個人,他人高馬大,幾乎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簡思早就忘了家裏還有一個人,當即嚇得啊了一聲,手中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南戰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做賊心虛。”
說她是賊?他才是賊好嗎,臭不要臉跑到人家裏蹭飯的賊。
“南先生,飯也是吃了,電視也看了,請問你什麼時候離開,這裏孤男寡女,我覺得不太適……。”簡思正說得激動,忘記了腳下掉落的衣服,結果腳尖一絆,直直的向前栽去。
南戰依然站著沒動,一臉興味的低下頭看著懷裏突然多出的柔軟身體,嘴邊促狹的笑意更濃了:“我倒覺得,簡小姐似乎很希望我繼續留下來。”
呸!
簡思紅著臉急急的推開了他,顧不上他的嘲笑,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扔回了清水盆,洗好後,她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麻煩讓讓。”
南戰不想把她真的惹急了,往一旁微微側了下身,縫隙很小,瘦弱的簡思正好能通過,但還是無法避免的,肩膀和他的胸膛發生了輕微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