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戰和賀蘭英彼此對視,一個從容鎮定,一個略有慌亂,不過也掩飾的滴水不露。
南戰在賭,賀蘭英一定會妥協。
賀蘭英在賭,南戰一定不敢真的說出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足足一分鍾,彼此都沒有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態度。
顯然,眾人都隱約感覺到了這是一場無聲博弈,誰勝誰負隻在一念之間。
短短的一分鍾被拉得無限長,大家都在等待,在緊張,在好奇。
簡思一直攥緊的手心裏滿滿的都是汗,賀蘭英的決定關係著崢崢的撫養權,如果南戰輸了,那麼……
她不敢想。
審判長已經注意到了這兩人之間的暗滾湧動,他拿起了手中的法槌,正要敲下去,審判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出現在法庭門口,後麵還跟著兩個庭警。
南戰和賀蘭英這場無聲的對峙因為這個人的到來而宣布結束,他們都不知道,在那關鍵的一瞬間,對方已經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沒有輸贏。
南戰看向來人,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很好,很及時。
南戰說道:“審判長,這位是我的新證人。”
審判長看了眼跑得大汗淋淋的人一眼,點頭示意:“可以進來了。”
庭警這才放行。
當南宇站上證人席的時候,簡思一顆懸起的起才逐漸放下,他衝她看過來,眨了下眼睛。
審判長說:“庭審繼續,證人可以發言了。”
南宇喘息了一會兒才點了下頭:“我叫南宇,簡思小姐的朋友,是和平區刑警隊的一名刑警。”
他剛出完任務打開手機,結果就接到了一連串的電話,那時他才知道,南戰有急事讓他去下中院作證,而他剛好開車經過中院,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調頭。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證,簡思打官司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他會成為證人。
木榮辰走到南宇身前問道:“南宇先生,請問這幾張照片上的是否是你本人?”
大屏幕上出現了幾張姿勢親密的圖片。
南宇看了之後,立刻想到這是他生日那天去找簡思的時候,當時他喝多了,對於怎麼進了簡思的家記得不太清楚,可是看到這些照片明顯是在找角度,拍得特別暖日未。
他暗罵了一句無恥。
南宇回答:“是。”
木榮辰:“請問當天你是幾點到達被告的公寓,又是幾點離開的?”
南宇說:“到達的時間記不清了,我當時喝多了,離開的時候,應該是十一點前,記得不太準確了。”
“南宇先生,你在說謊,這張照片上的時間明晨表明,你是第二天早上六點離開的。”
南宇露出嘲諷的笑意:“這位律師,我想你沒聽明白,我所說的十一點前離開是離開簡思的房間,而我在六點的時候離開的是那座公寓。”
“那在十一點到六點期間,你人在哪裏?”
“在南戰的家裏。”南宇看向氣定神閑的南戰,“因為當天晚上,南戰也在簡思的家中,他們一起為我慶禍生日。”
南戰?南宇?這名字怎麼這麼像。
“你和南戰是什麼關係?”木榮辰的話一出口,坐在原告席上的賀蘭英立刻神色大變,有些坐立不安了。
南宇看了南戰一眼:“朋友啊,怎麼了?”
“那可真是巧,你們都姓南。”
“這位律師,你腦子有病吧,姓一樣的姓氏就不能做朋友了,你在交朋友之前還要問別人姓什麼嗎?”
那邊的賀蘭英明顯身子一鬆,像是鬆了口氣。
木榮辰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正色道:“口說……。”
木榮辰還沒開口,南宇就打斷了他的話:“口說無憑嗎,當然不是,我有證據。”
南宇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南戰,讓他交給有關的工作人員。
很快,屏幕上就顯示出一張照片,照片是四個人的合影,經過確認,照片拍攝的時間是當天晚上十點十五分,也就是說在那個時間段裏,南戰的確在場。
木榮辰和賀蘭英對視一眼,木榮辰正在想著對策。
南宇說道:“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就連我都不放心把崢崢交給她撫養,更何況是崢崢的媽媽,我相信,在坐的每一位也不會同意。”
木榮唇想開口,南宇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眼神淩利,頗有幾分震懾力。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簡思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幫助我們警方屢次抓獲網上在逃人員,其中有兩人為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他們的存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危害社會,是簡思,憑借她驚人的記憶力協助我們將這些罪犯繩之以法,就在前不久,她還幫助我們破獲了一起縱火案,如果不是她的畫像準確無誤,那個縱火犯很快就會傷及人命,這樣的良好公民,憑什麼要站在這裏被你們各種誣陷和汙辱,你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南宇可不管那麼多,心裏想的也統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