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峰知道何銳肯定發現了什麼，不過他沒有問，而是向葉思媛說道：“媛媛，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殺張廣仁，我也相信銳子不會這麼做，我們先出去吧，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葉思媛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和唐俊峰一起走了出去。
“小何，你有什麼發現，盡可以說出來，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等兩人走出去，葉博君才走過來說道。
何銳歎了口氣，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卻沉默下來。
葉博君和周文江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打擾。
“葉先生，如果我拿刀殺了一個人，你說我和那把刀誰是凶手？”何銳突然出聲問道。
葉博君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何銳為什麼會問這麼荒唐的問題，但想了想還是說道：“當然是你。”
何銳點了點頭看向周文江：“周局長，王楚玉昨天有沒有參與行動？”
“這個...”周文江也被搞糊塗了，怎麼突然又把話題轉移到王楚玉身上，他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才說道，“他最近失戀了，昨晚和幾個同事去酒吧喝了一夜酒，因為張廣仁的案子事發突然，所以沒有聯係到小王他們，他是第二天早上才來局裏報到的，你不會懷疑他吧，他昨晚足足灌了一斤白酒，喝得爛醉如泥，幾個同事都能作證。”
想想早上見到王楚玉，他一臉疲憊的表情，當時何銳以為他是忙了一夜，可現在何銳真的不希望這是真的。
“現在我可以確定，夜總會裏的這個蛇臉男人就是王楚玉，上次我幫他做心理疏導的時候，近距離觀察過他的眼睛，所以不會認錯。”何銳肯定的說道。
“怎麼可能，”周文江似乎被何銳的說法嚇了一跳，“小王剛當警察，雖然膽子很小，但一直很有正義感，他怎麼可能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何銳搖頭說道，“他隻是凶手手裏的一把刀。”
“小何，你把話說清楚。”葉博君眉頭一皺，似乎他所有的耐心都被耗淨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凶手是一個催眠師。”何銳雙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他在酒吧遇到了王楚玉，當時王楚玉喝醉了，意識十分薄弱，所以那個凶手就趁機催眠了他，並且給他灌輸了一個叫午夜割喉的電影情節，將他塑造成一個職業的殺手，並引導他進入夜總會殺害了張廣仁。”
周文江和葉博君相互對視一眼，表情驚愕，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讓人不敢相信。
“從監控裏就可以看出，”何銳說著打開夜總會的那段錄像說道，“這個人的走路姿勢和午夜割喉裏的凶手很像，而且他的步幅很小很輕，像極了專業殺手，不過細看又能看出來，這個人肢體有些僵硬，似乎在刻意模仿電影裏的凶手。”
“單從這一點也不足以推斷出小王就是凶手吧，而且你從哪裏看出他被催眠了？”周文江疑惑地問道。
何銳將畫麵再一次鎖定在凶手剛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他將視頻放大，將門上的玻璃單獨剪切下來，然後再一次放大，圖片上那張蛇臉麵具雖然不清晰，但是那雙眼睛卻無比的醒目。
周文江忍不住將記憶中的王楚玉和畫麵裏的男人做了對比，還別說，真的有三分相似。
“他的眼神呆板空洞，隻有在夢遊或者催眠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夢遊的人絕對沒有他幹淨利落的身手。”何銳嚴肅的說道。
“無稽之談，”葉博君冷聲說道，“催眠師真的有這麼厲害，能控製人的思想？”
周文江聞言也忍不住點頭，催眠師這個職業雖然神秘，但要說他可以控製人，周文江還真不相信。
何銳搖了搖頭說道：“人的思想是獨立的，隻能被毀滅卻無法被控製，催眠師也一樣，不過他可以在人意識薄弱的時候，灌輸一點點的暗示，就能把人引入歧途，這在催眠上叫作情節鑲嵌法，就和做夢一樣，在夢中人的思想是很難被自己控製的，隻能按照劇本情節走。”
何銳接著又講了一些催眠師的專用技巧，還有人在做夢時的一些細節，葉博君和周文江雖然難以接受，但似乎相信了何銳的說法，隻是他們難以理解，催眠師到底如何做到的。
不過兩人接下來想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何銳似乎也是一個催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