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到了歆嵐院時,發現南風盞和八王,大殿下皆坐在太後身邊有說有笑。
加上不歸一路,頗有心機的八王,這畫風可真假!
迎了太後的笑顏,她心頭一緊,瞬時提步行近,跪地垂眸。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閉嘴,隻等問話。
“昨夜,沒受傷吧?”太後慈愛,語氣總是這般的溫柔。
“回太後娘娘,灼......奴婢沒事!”奴婢叫久了,把自己的氣勢都壓下去了!甚是不喜歡這樣的稱位。
“沒事就好!昨夜哀家亦是為你捏了一把汗!那麼高的地方,你也不覺害怕?”
“怕啊!”卿灼灼不愛撒謊,也不愛藏著掖著,頃刻仰頭勾了某王一眼,“這不是為了自家主子麼!”
南風盞隨即也逢了她一眼。
就覺被電了一下!
明明那眸光平平淡淡,卻是讓她亂了思緒。她晃著眼珠,又將腦袋低下。
“好一句為了自家主子!”八王揚唇前傾,把手臂橫於腿上,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十七得此侍婢,真是讓皇兄羨慕!”
她寧願聽對方叫她奴婢!這聲侍婢,讓人控製不住的落臉紅。
“怎麼不說話了?”
“......”眸光微微抬動,忽生疑問,這是在問她呢?
“從前本王來府上,可是沒少聽你伶牙俐齒!這般垂眸不語,倒讓本王不習慣了!”
“八王說笑了!奴婢哪來的伶牙,又怎會俐齒!”找茬!當著太後的麵找不愉快!
“的確伶牙俐齒!與其他婢女不太一樣!難怪十七會喜歡!”
“......”太後這是咋想的?卿灼灼深深呼吸,薄唇緊閉,哪裏看出來南風盞喜歡她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聽說你琴藝甚好?”
“......太後娘娘,昨晚不是聽了麼!奴婢也就那兩下子!助興一回叫驚豔!助興兩回就成驚嚇了!”這純純是某王的原話,半點油醋都未加。
南風盞靜坐一愣,瞬時瞥了她一眼。
太後娘娘聞聲露齒,揚笑不止,“這話何以說來?”
“王爺說的!主子的話,奴婢可都記著呢!”
怎麼聽,都覺有股告狀的怨氣!
“哀家不怕!你且彈來便是!”
這話倒是聽得舒坦!可太後日日居於國宮內,什麼樣的樂師沒見過!卿灼灼撩眉逢去側麵,奈何某王此刻不迎!非但不迎,還擺手吩咐了身邊的奴才。
“去!把本王寢殿裏的琴抱過來!”
“是!”
誠心誠意的叫了好幾次自家主子,奈何這主子遇了親娘就不搭理她了!卿灼灼低眸轉珠,隻得靜等奴才將某王的古琴抱來。
放了琴桌,給了板凳。
即使再不情願,也得選好曲目演奏。
落指琴弦之上,瞬時滑過以應清脆。
那便來首輕快的曲子吧!
左邊音色漸起,右邊隨之相互。
南風靖在旁放了瓷杯,轉瞬投入琴聲之中。昨夜光顧著品嚐菜色了,當真沒有好好欣賞。這般動聽的曲子,他亦是頭一回聽到。
“皇祖母!這琴聲真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