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再一次細微的響動,托盤旋轉收縮回到牆裏,把空盤子空碗收了回去。那人捧著兩瓶水跑回來,分出一瓶塞給邱予:“別跟自己過不去,剛進來的十有八九像你這樣,不吃不喝,到最後誰都挺不了,該吃吃,該喝喝,撐死鬼也好過餓死鬼。”他似乎為剛才一個人吃了兩個人的份有點過意不去,不住地開導邱予,“對了,你是因為什麼被關進來的?”
“我把枝春打傷了。”想起當時的情形,邱予隻記得枝春被狠狠地拋飛了出去,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就把枝春傷成了那樣,硬要說,就是他身體裏那股來自玉墜的強大精神力再一次自主地發動了攻擊。
那人一愣:“後勤部食宿分管那個枝春?”
邱予點了點頭。
那人的時間觀念很是清晰,想起今天的日期,問道:“招新大會上?”
邱予再次點頭。
“嚴重嗎?”那人緊跟著問,十分關切。
“看著很嚴重。”邱予依稀記得當時一大幫人圍著枝春治療傷勢。
身邊那人靜了靜,突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笑聲穿透耳膜,直抒胸臆,最後笑得在地上打滾。
邱予被他的笑聲嚇了一跳。
那人好不容易從地上直起腰來,攬著邱予的肩,一副哥倆好的姿態:“你替我們全大陸受難同胞們出了口惡氣啊!你是不知道,我們以前生活在枝春的陰影下,日子過的有多苦,想教訓他都快想瘋了,到現在還是沒做成,反而栽了不少跟頭。枝春是食宿分部的管理,比我們宿舍樓裏的看門大爺還惡心,動不動就查寢、查衛生、查紀律,晚上十二點前必須回寢鎖門,內衣襪子不能送洗衣房統一洗,就連衣架、牙刷都得按著他規定的方向擺放,隔三差五地組織開會、動員,食堂菜單從來不更新換代,還沒有這地牢裏的夥食好。我們拚死拚活攢那麼一點積分,全扣在食宿上了。我替所有被他折磨過的人跟你說聲謝謝了。”他拍著邱予的肩,“可惜你不能聽到他們親自謝你了,我也沒法跟他們分享現在的喜悅心情了。”他惆悵地歎了口氣。
邱予在他身上找到了方若天的一抹影子,他無法理解他們視人命如草芥的想法,搖搖頭:“打傷了人有什麼可高興的?本來不該發生這種事的,如果不是……”
“那怎麼能一樣?!”那人反而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驚異,差點蹦起來,“人分兩種,大陸人和異能協會人。隻要異能協會一天不對大陸開放,大陸和異能協會就永遠不可能握手言歡。這道理你得時刻銘記於心,千萬不能被他們異能協會給同化了!”
邱予想起了方若天在離開長青園之前,跟他說過的那些話,方若天也說過早晚要回到大陸去。他沒法體會這是怎樣的一種執念?為什麼一個兩個的全是這樣?
那人說完,等了半天,見邱予沒有動靜,猜到自己這番話沒有引起太大的共鳴,故作神秘地說:“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被關進來的?”
他也不等邱予有所表示,就自顧自說道:“本來呢這是絕密,但既然你替我們狠狠地教訓了枝春,我就把你當成自己人了,自己人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拍拍邱予,聽上去很有些為難,又像是忍不住在炫耀,語氣裏是滿滿的刺激,“我們提前啟動了‘終極計劃’。”
“終極計劃?”邱予像是在哪聽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