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龍彪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怪,但既然洪冠都這麼說了,也沒法再計較什麼,隻得離開了場監辦公室。
剛出門,迎麵撞見了匆匆趕過來的楊遠。
兩人碰麵,誰也沒有率先招呼誰。同是場管,楊遠負責東區,汪龍彪負責北區,但沒有楊遠資曆深。因為場管是未來接班場主的有力人選,平時沒少明爭暗鬥。
楊遠是接到了祝飛豔的消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見了汪龍彪,氣得跳起腳:“汪龍彪!你到我東區搗什麼亂?”
“我接到了警報,你們東區有犯人逃脫,襲擊場務!”汪龍彪總覺得剛剛見到的情形有些怪異,許光和洪冠兩人獨處一室,沒有一個場衛保護,雖然許光雙手被鎖住,但這樣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分子,洪冠怎麼會任由自己把性命交托在這樣一個人麵前?
“許光的案件有了新證據,今天早上律治院的專員過來,許光從淩晨就被帶出了監室,他一直不在看守場,這些都可以去調監控。”
“誰不知道你和祝飛豔他們蛇鼠一窩,說好聽了是任人唯賢,說得公平點,這是官匪通奸。你們以為有洪冠掩護,就能為所欲為?別忘了,這看守場可不是洪冠說了算,我這就去找安場主彙報情況!”
楊遠沒來得及阻止,汪龍彪調頭就率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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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為什麼節外生枝?你跑到二號島上報複邢牧幹什麼?”汪龍彪離開後,洪冠對著邱予沉下臉。
“邢牧身為一個場務,隨隨便便被人收買,對於一個以公正法治為育人準則的場所,洪場監不是應該比我更關心真相嗎?”
邱予坐在洪冠對麵的那張椅子上,這是他第二次來洪冠的辦公室。他剛剛從邢牧那裏嚴刑逼問,返回一號島,就被早早等待多時的洪冠心腹帶了過來。
他現在的身份都已經明了了,麵對著洪冠,自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他反倒覺得,在洪冠這裏是整個看守場裏最放鬆的地方。
“真相就是邢牧受到了趙敢為的威脅,不得已提供了假證,趙敢為已經被判處了死刑,過幾天就要送去其他監獄執行死刑,邢牧也被克扣了一年的工資,再說,你不也沒怎麼樣嗎?”
邱予眨了眨眼睛,沒說什麼,這應該是邢牧之前的說法,既然洪冠這麼以為,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不管怎樣,你也不應該去毆打看守場裏的工作人員,有什麼意見你可以跟我提,現在幾名場管和場衛隊都對你格外關注起來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對你對我都好,對外就說是門禁出了問題,被你自己逃脫了出去,你先進禁閉室呆兩天,等風頭過去了,再放你出來。”
邱予心中微冷,心知他絕對不能妥協,這是畏罪潛逃、對場務行凶,一旦坐實罪名,那對許光的案子是不利的。現在律治院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許光做過些什麼,但如果是他自己出了差錯,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想著,微微一笑:“洪場監這是打算卸磨殺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