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外是一條幽深的長廊。
長廊兩邊有著很多個這樣的密閉刑室,不知道是不是關著人。
幽深是幽靜深遠,並不陰暗,反而明媚。牆上兩邊有很多方形的天窗,照進充足的光。外麵是參天老樹,枝繁葉茂,上麵有麻雀在棲息,不停地叫著。
邱予的腳邊也停了兩三隻。
新京的麻雀不怕人,即使人在旁邊走過,也視而不見。
邱予快速走出這片狹長的空間。
腳下的路麵有些凹凸起伏,不似平地,倒像是在山上。等他站到一處地勢略高的地方,發現這家宅子真的很大。
目所能及之處,是白磚紅瓦的圍牆,圈出了大片區域,修葺了宅院,除去房屋,就是植被,就像是用一塊塊拚圖拚成的。
身後的刑室,在一處亭台回廊裏。但如果仔細看,這宅子並不是全然的古朝建築風格,還有一座後建的現代化別墅。
邱予沒有心思在這裏看風景,他得找到虜哥和安家妮。隻是這宅子裏到處是人,樹木和圍牆成了最大的阻礙。
他該往哪邊走?
對方會把安家妮帶到什麼地方?
事實上,主宅還是很明顯的。那幢別墅很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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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深處某個神經一跳,以此為開端開始變得明亮。
安家妮悠悠轉醒,身體逐漸恢複了知覺,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裏的,是一間內室。很陌生,不是她自己的,更不是酒店房間。
明麗璀璨的吊燈,在白天依然亮著,白石膏牆上泛著刺眼的金黃,分毫之間彰顯著主人的豪奢。
室內陳列很少,隻有一套楠木家具、幾個陶瓷擺件,留著並不是經常有人住的痕跡。
身下是厚厚的羊毛墊子,她在昏迷時,被人放到了沙發上。旁邊茶幾上,還有一壺新沏的茶水。
和邱予受到的待遇有如天壤之別。
安家妮動了動,手腳活動自如,沒有被綁著。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回頭去找邱予,那是她爸給她派的人,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兩人在一起總比分開了好。
這一看,才發現旁邊竟然還站著個其貌不揚的下人。
安家妮嚇了一跳,六神無主地起身後退,由於迷藥的後勁,體力還有些不支,被地毯絆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你、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我明明在……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呢?他在什麼地方?”
這也就是邱予不在,如果邱予在場,隻怕會而忍不住笑出聲來。驚慌失措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活脫脫就是一個被綁架的小姑娘醒來後該有的反應。
安家妮這個時候,確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緊張。就像她說的,綁架她的人,並不會真的傷害她性命,除此之外,她雖然不知道邱予現在在什麼地方,但邱予沒有被迷藥迷暈,他既然清醒著,就應該會見機行事。雖然她內心裏還是不認為邱予除了長得一表人才外,還有哪方麵是優點,但既然她爸信誓旦旦地讓她一切都聽他的,總不會一無是處。
“安小姐稍安勿躁,我家主人馬上就到。”
那下人說著,還躬身一禮,其實隻是低了下頭,並不見得有多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