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我醒來的極早,望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我苦笑,微微拂手,那些衣裙便消失殆盡,隻餘下幾件青色的衣衫。我隨手勾了一件極為簡單的衣裙,指尖微轉,衣衫便自動穿在了我的身上。我青絲盡散,赤裸著腳,走到了妝台前,看著那各色精致的珠釵,我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隨後,拂袖將它們拂落於地,當珠釵玉鈿碰上地麵時,有化作煙霧消失不見。
我看著鏡子中的我,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應無大礙,我微微一笑,捋起一縷青絲,簡單的盤了斜髻,用一支玉簪固定,似乎有些簡單,我又隻是隨手拿了幾朵淺色的珠釵,隨意的插在了發間。鏡中的自己,再也不似當初的玉衍,望著青衣簡單的自己,我忽然覺得這才該是真正的我。
我足尖微微輕點,再行出一步時,雙腳上已穿上了一雙青色的繡花鞋,徑直往門口走去。
手碰到門把時,我微微一愣,隨即緩緩拉開,陽光撲麵而來,帶著一絲暖意,我微微勾起了一抹微笑。耳邊忽然傳來了說話聲,我聞聲望去,自是君晏與蘇逸水無疑。我巧笑倩兮,微微上前,喚道:“師兄,蘇師兄。”
“怎麼出來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君晏關心道,帶著一絲嗔怪。蘇逸水淡淡的看著我,帶著一絲複雜的審視,但也是柔聲道:“身體還未好全,該多休息休息。”
我隻是淺然一笑,柔聲道:“無事,悶在屋中也無聊,不如出來走走,也好得快些。”
“阿衍。”君晏蹙眉,有些不解的望著我,我依舊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卻隻是再縹緲不過的笑容。“許久未見蘇師兄,不如讓阿衍煮上一壺茶可好?”
君晏蹙眉看著我,似是有話想說,蘇逸水卻快他一步道:“早就聽說玉衍精通茶道,好好好,我與君晏也好久未曾下棋,君晏,今日有玉衍的茶,你怎也要與我對弈幾局。”
君晏看了我幾眼,隨後對著蘇逸水笑道:“也好,我們三人倒還未曾聚過,今日也讓你嚐嚐阿衍的茶,日後可不要三天二頭來討茶喝。”
“哈哈哈哈,”蘇逸水大笑,“不討茶,隻討人,君晏,玉衍名義上是我的師侄,但也是我的師妹,你可不能獨占,得分我幾日吧?”
“你這人,倒跟我搶起人來,走走走,下期去,咱們棋盤上一較高低。”說著,君晏對扯著蘇逸水往院子裏走去,一時之間,氣氛頗佳,我微微一笑,淡然跟上。其實我知道,他們都隻是為了配合我,但是哪又何妨呢?此時他們不過不習慣罷了。
院子中,君晏與蘇逸水對弈,相對而坐,我坐在一旁,認真的打理著桌上的茶具,偶爾我會抬起頭看他們一眼。我不會下棋,君晏會下,但是我那些日子總是顧著玩,哪裏會有這些心思去學,亦或是定下心坐在一旁觀看。現在看來,下棋也是一個好選擇,日後也可學一學。
茶水已到了火候,我執起茶壺,倒了三杯茶,先執起一杯,遞於蘇逸水道:“蘇師兄。”蘇逸水接過,我複又執起一杯遞於君晏,君晏含笑接過。
蘇逸水將茶遞於鼻尖清嗅,隨後點頭讚歎道:“茶香清溢,看來傳言非虛。”說著,蘇逸水微微茗了一口,連連點頭,“好茶,好茶!好個君晏,倒是讓你撿了個便宜。”君晏一笑應之,執子落下,隨後也是將茶置於鼻尖輕嗅,道:“看來阿衍的茶道又高深了許多。”說著,舉杯微微茗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