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的地圖,很精致,也很熟悉,我認得,白炔也認得,正是蘭山無疑。
白炔望著玉佩上的地圖,蹙眉,“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回到了蘭山。”隻是,他又搖了搖頭,道:“我在蘭山生活了那麼久,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我從他手上拿過玉佩,握在手中並未看它一眼,道:“回去看看便知道了。”我微微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道:“這次能否將我的身世之謎揭開了呢?”
白炔走至我身邊,望著我望著的那片虛空,道:“一定會找到的。”我聞言,偏頭看他,隨後一笑,“謝謝你,白炔。”
告知醉決我們要離開時,醉決並不驚訝,他隻是問我:“君晏你打算怎麼辦?”我微微一頓,笑著道:“如果你妖界方便,再多收留他幾日,待他傷好了,自會離去。”
再踏及歸程時,我躺在雲上,感覺到一些乏意。白炔坐在我的身邊,突然開口問我:“還是放不下嗎?”我微微一愣,不答,闔上眼眸,小憩。
白炔沒有得到我的回應也不急,自顧自的說著:“這些年,與你兜兜轉轉,相思湖無憂無慮的日子,那麼安寧,可你卻選擇了再入塵世。你想幫舞勺,我不攔你,我跟著你,你讓我助舞勺,我便助她,可當你落荒而去時,我卻覺得,如果當初我能阻攔你便好了,二個人一直待在相思湖,不問世事該多好?可是都已來不及了。”
白炔微微停頓,我依舊闔著眼眸,未發一言。
“你想躲避君晏,我便為你擋住他,隻是你知道嗎?那十年,不止君晏在滿天下的找你,我亦是如此。每次找到你留下的標記,我都欣喜異常,總想著,找到了,馬上就能見到你了,可是換來一次次的失望。再見你時,我便想著,這輩子,這生生世世,我定要守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可為何,明明我們都已回了蘭山,為何又有人要將你拖到塵世中?”
“君晏出現那日,我看著你跟著他離開,我希望你能說一些話,至少能讓我騙自己去相信你,可是你隻是說了一句等你。是啊,等你。”白炔苦笑,“你總會回來,因為你與君晏早已是進不得,退不了的境界,所以你隻能選擇回來,可是你還是愛著他,愛,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白炔!”我突然開口打斷他,坐起了身,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眸中,我說:“白炔,我不是阿姝,我是玉衍,是石緋!”
白炔卻忽然迎上我的視線,帶著明顯的痛意,大笑了幾聲,說道:“石緋你又為何會認為我是將你當作了阿姝?”聞言,我睜大了眼眸,一臉驚恐。
“即便阿姝尚在人世,我們也早已回不去了,我二次負她,即便純真如阿姝,也不會再接受我了。我傷的她太重,我與她之間隔的那些過去,隻要有一日我們還記得,阿姝便不可能全心接受我,我也不可能帶著單純的愛去珍惜她。阿緋,為何你還不懂,你與君晏回不去,我和阿姝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學著放下?”白炔字字泣血,卻又字字打在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