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你不能娶阿衍。”師傅淡淡的訴說著,君晏蹙眉,“為何?”
師傅沉默半響,方才回頭望向君晏,輕聲道:“君晏,你可聽過相思石的傳說?”君晏聞言,搖頭。師傅苦笑一聲,好似自言道:“是啊,這個傳說伴著神界的覆滅便已消散了,隻是,”師傅望向虛空,輕聲道:“我們的阿衍就是相思石呢。”
“阿衍?”君晏驚,麵上泛起了沉重。
“傳說相思石能解人相思,能護得有情人一生長久,而它本身帶有的力量,足足毀滅六界。”師傅淡淡的訴說,卻壓抑著一種沉痛。
“阿衍雖然修為不低,日後的修為也定能超越我,可也決然不會到達毀滅六界的地步。而且,阿衍本性不壞,又怎會去做這些事?師傅是否是想得太多了。”君晏似有些不耐,聲音也帶上了些許冷意。
師傅輕笑,隨後越笑越大聲,君晏從未見過這般好似瘋狂的無席,眉心蹙得更深。“君晏,阿衍還不是真正的相思石,如若有一天,便誰也阻擋不了她了。”
“這與我娶她有何關係?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師傅難道還信不過我?我怎會眼睜睜的讓阿衍泥足深陷?”君晏問道。
“相思石入相思局,方成相思石。阿衍一旦情衷,便害相思,終有一天。”師傅望向虛空,黯然道:“如今的阿衍,在破相思局之前,她有種能力會讓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害上相思,舞勺是,逸水亦然,而你,”師傅回眸望向君晏,“我絕不能看你也入此局。否則,仙界便真的再也沒有人能攔下阿衍了。”
“君晏,為師從未要求過你什麼,唯有這一次,為了阿衍,為了你,為了仙界,你絕不能娶阿衍。”聲音似乎變得越來越縹緲,直至消失不見。煙霧乍起,再散去時,情景已然改變。
“天帝已下了決心要處置舞勺。”君晏麵色沉重,蘇逸水聞言,卻大怒:“我已待舞勺受過雷霆之劫,天帝此為又是如何?”
君晏抬眸,望向蘇逸水,冷然道:“天帝比我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你與舞勺的情,足以讓天帝忌憚。莫韻因情而叛下仙界,舞勺又是個如此敏感的人物,他絕不會允許天界再出第二個莫韻。”
“難道就別無他法了嗎?”蘇逸水恨聲道,衣袖一揮,拂落了一地碎片。
“天帝言,隻要你願意迎娶青山的謹瑟仙子,並終身留在仙界,他便放過舞勺一條生路。”君晏沉默半響,方才緩緩道來。
“豈有此理!”音落,蘇逸水忿忿的一拍桌,桌子應聲而碎,“哼,仙界的醜陋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蘇逸水冷聲道。
君晏輕聲歎息:“小心舞勺聽見。這事,還是瞞著舞勺為好,不然,以舞勺與阿衍的關係,我怕她們倆會做出傻事。”
腦子“哄”一聲炸開,這太過熟悉的對話,原來我隻聽到了後半段,原來要娶他人的不是君晏,而是——蘇逸水。他迫於師傅,故而不敢再提親事,而這一番對話,被我斷章取義,竟以為他心中負我,竟以為他違背承諾乃是因為姣袖,我們之間的誤解,竟是這般深!
“君晏,阿衍如何待你,你為何要這般對她?為什麼?”舞勺衝著君晏,撕心裂肺的大吼,君晏隻是呆愣的站在原地,好似並未聽聞。“你既然招惹了阿衍,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什麼姣袖公主,現在阿衍也死了,你滿意了嗎?你這個凶手!是你害死阿衍的!”
舞勺的哭聲淒厲,蘇逸水緊緊的抱著舞勺,避免她做出什麼傻事。哭聲一陣響過一陣,天帝與眾仙人已經離去,隻剩下了他們三人,而舞勺的哭聲久久回響,打在心頭處,疼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