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著頭往前看去,一個黑袍人帶著暗黑的氣息,好像索命的厲鬼一樣向這邊走來,確定是自己聯係的人,才顫巍巍的小跑過去,不知是緊張還是絕望,腿上無力,被甩了好幾個跟頭,才爬到那人跟前,恭敬問:“您來了。”
黑袍人用黑帽子遮住半邊臉,什麼都看不清,隻有那雙眼睛似乎曾經遭受過重大的創傷,半隻糊在一起,嚇人的很,尤其是在這黑漆漆的半夜,他說話的聲音很難聽,就像鋸齒在榆木上拉出來的:“嗯,走吧。”
“隻,隻有你自己?”男子不可置信的問同時又有些驚喜,難道是他想錯了,他不是來破壞新種的農作物的?
“讓你走你就走。”黑袍人很不耐煩。
他再不敢多話,在前麵默默的帶路,向田地裏走去。
男子摸不準他的意圖,隻是覺得他對南荒似乎怨念很深,想法設法的想斷掉南荒百姓的後路,他站在田地邊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希望他的想法是錯的。
黑衣人輕輕的抬起右手,手掌心凝聚了一團內力,蹦的一聲推向田地,白天剛種好的土豆一個個被轟了出來,而且和泥土一樣混在一起,變成了土豆泥,他這才滿意的露出一點冷笑:“不錯呀,朱七七你種什麼我就毀什麼?我看你能蹦躂幾天,我就是要看你們侯府的人匍匐在我的麵前,啊哈哈哈。”
這笑聲難聽極了,男子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尿了褲子,他終究是沒有忍住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恨侯府的人,不直接去報仇,卻要來禍害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有他這個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小人物。
黑袍人似乎心裏高興了些,居然回答起他的問話來:“為什麼?你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小侯爺和老侯爺呀,要怪隻能怪他們做的太絕。”
“可是,可是這可以是最後一次了嗎?”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找上他,估計自己要瘋了。
“啊哈哈哈,看心情。”他扔下一句話,不在理他,朝身後揮了揮手。
男子再次下了一跳,不知何時後麵出現了不少人,整齊的一身黑還帶著連衣帽他蹲在地上連退了幾步,這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開始動手吧,不必留情。”黑衣人一出聲,後麵的黑衣人立馬站成一排,準備把土壤連著土豆種子一起徹底的覆滅。
“啪啪啪”身後響起了鼓掌聲,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原來真是有內奸啊,李家村的村長李過。”聲音很輕,在這冷寂的夜裏顯得特別的突兀甚至陰森。
後麵是更加憤怒的馬毅,破口大罵:“好你個李過,看起來挺老實能幹,居然偽裝的那麼好,虧得我把你養大,對你那麼信任,什麼都告訴你,沒想到居然是你毀了我們這麼多人的心血,你說你到底是圖什麼?他給你多少銀子讓你的心黑成這樣?”
李過大驚失色臉色瞬間慘白,完了,這是暴漏了?
怎麼可能?明明是看著她喝多了上了馬車的,而且有眼線說親自監視她進了侯府,再也沒有出來,怎麼回事?那藍色衣袍和黑色衣袍在夜裏隻能看見一個重色一個淺色猶如幽靈一般在漂浮,慢慢的向他靠近,明明滅滅的星光照的他們更像是來索命似得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