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未掐了一下胳膊上的肉,令自己冷靜下來,眼眸裏含著受傷絕望,他不顧父母的反對,扔下翰林院的事務,義無反顧的過來找她,因為他知道她的顧忌,了解她的猶豫,所以他來了,放下一切,隻想用行動告訴她,他心裏隻有她,她所擔心的都不是問題,甚至他可以放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
他不吃不喝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滿心歡喜的找到她,隻為博她紅顏一笑,可是沒想到的是她一臉決絕,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更甚至為了讓他死心斷了他的念想,找別的男人刺激他,她——為什麼心那麼的狠?
他抬眼再次堅定的望著如如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喜歡他?”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非要決絕,那麼我就成全你。
如如看著他瞳眸裏沒有半絲情緒,無波無瀾的像一潭死水,手掌驟然握緊一陣刺痛從心底漸漸蔓延到四肢,一種控製不住的顫抖,她知道也許過了今天,他們就真的成了陌路人,他不在愛她護她,當初那個為了她拒絕公主,為了她不顧危險擋在她麵前的人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
可是她知道阻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巨大的鴻溝,是身份是地位是名譽,這些難以改變的東西,這條鴻溝太大,她沒有勇氣去跨越,她也不認為愛能戰勝一切。
她不想讓這份愛漸漸的消磨在以後的生活中,讓自己變成一個閨閣怨婦,也不想讓他痛苦難當,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一行清淚從倔強的眼底終於流出,時間像過了千百年,屋內靜寂的可怕。
春水猛地一跺腳,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爺,攝政王你們倒是說句話呀。”
七七把凝視兩人的目光轉向了春水,平靜的道:“你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呀,比當事人還要著急。”
春水急的又一跺腳:“爺,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指著水印道:“你說說你和如如怎麼回事?”
水印迅速的瞟了一下春水,最後看著他的主子,希望能從他主子冰冷冷的臉上看出個道道來,他覺得直接拒絕人家姑娘實在是罪過,所以主子你來下命令吧。
“水印你來說。”西陵越清冷的嗓音終於響起,水印似乎鬆了一口氣,愧疚的看了如如一眼,是主子讓我說的,我是服從命令,你可不要怪罪我不給你麵子呀。
“主子,我隻是來送消息的,已經查到了上次去青石鎮破壞的那個黑袍人,最近和上官錦接觸了兩次。”
如如不知是被人拒絕感到羞辱還是覺得有人替她決絕,終於解脫了的感覺,她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連未望著她跑去的方向情緒複雜,不知是追去還是不追。
春水推了他一下:“水印都說了是來送消息的,和如如沒關係,你還不去追。”
連未還是沒動,有沒有關係已經不重要,不是水印也會是其他人,重要的是如如的態度,她的選擇。
“對了。”七七一拍腦門道:“我竟然忘了問爺爺關於南荒有沒有出過大事了?”一提起黑袍人,她才又想起上官錦來。
“我這就去。”七七從椅子上翩然而起,西陵越婦唱夫隨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