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名嚐試了各種角度,終於從林白那裏搶救回來了手臂。
看著上麵濕噠噠的口水,他的眉頭快擰成一道川字。
而反觀林白,依然睡得香甜,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季奕名頭又開始犯頭疼了,他要怎樣將林白弄到屋子裏麵去?
要不,就將她扔在車裏。
一閃而過的念頭,接下來也打消了。
因為車子裏麵空間較小,林白躬著身體,若是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第二天醒來,整個人估計就廢了。
而季奕名想到她麻煩得很的性子,若真把她丟車裏了,她還不得沒完沒了。
所以,季奕名將林白從副駕駛座上抱出來的時候,一直在心裏默念,是為自己的耳根清淨著想,並不是體諒這個女人睡得不舒服。
尤其是她抱起來還挺沉。
季奕名一貫偏喜歡高挑清瘦型的美人,認為女人那樣更有氣質。他才不會喜歡這種又矮又胖,而且還絲毫不覺得自己又矮有胖的女人。
而林白被某人抱起後,就非常自覺地將腦袋在某人懷裏拱啊拱,直到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季奕名不得已,按住她的頭。“別動。”
也不知林白是聽見了,還是覺得舒服了,真的不動了。
而這時季奕名看著她窩在自己懷裏的臉,略微有點嬰兒肥,皮膚吹彈可破。像是著了魔一般,他伸手揪了林白的臉頰一下。
心裏活動如下,手感還挺好。
可是第二天當林白醒過來後,根本就體會不到季奕名的良苦用心。
她是在地毯上醒過來的,其實季奕名本來就她扔在了沙發上,可是奈何林白
睡姿太豐富,自己滾下來了。
當她摸著摔痛的屁股,從玻璃茶幾的倒影上看見自己的臉的時候,驚呼:“季奕名。”
而季奕名此時帶著季顯默正在不遠處的餐桌上吃早餐,聞言,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季顯默說:“爸爸,姐姐在叫你。”
“吃飯。”季奕名吩咐道。
而林白顯然是發現了他,蹭蹭蹭地跑過去了。
嚇得季顯默一口牛奶都噴出來了,他說:“姐姐,你的臉?”
林白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慘,睡了一晚上,沒有卸妝,眼線糊了,就像是眼眶被人打了兩拳。最最不能接受的是,隔離粉底都沒有擦,悶出痘痘了,怎麼辦?
她指責季奕名,“你竟然不讓我卸妝,就把我扔那裏了?”
季奕名表情甚是冷淡,新的一天開始了,他的胃也不痛了,自然就如同他以往的每一天一樣。他說:“我給了你睡覺的地方,難道還得親手給你卸妝?”
林白很悲憤,一副你怎麼就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你可以叫醒我呀。”
“我不認為可以叫醒一頭豬。”他看了特地看了林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很能睡,你自己不知道嗎?
林白快要瘋了,抓了抓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是豬我就活該被扔在地上嗎?你家裏那麼多房間都不肯給間我。”
季奕名非常高雅地擦了擦嘴唇,示意他吃好了,他說:“很好,你承認自己很能睡了,而且我是將你放在昂貴的意大利手工皮質沙發上。”
而之所以沒有將林白送到房間裏麵去,理由很簡單,因為房間在二樓。季奕名若是抱她上去,又得花費力氣。所以,總結還是她的錯,誰讓她長胖了。
林白一把拍在餐桌上,皮笑肉不笑說:“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說,你躺著的可是名貴的羊毛地毯。”
季奕名挪開凳子,起身了,仿佛覺得她不可理喻。
而這個時候,季顯默用手指扯了扯林白的袖子,說:“姐姐,爸爸要去上班了。”
“他去上班關我什麼事?”難道她還得去給他遞包,送他出門啊。
季顯默說:“姐姐不用上班的嗎?如果你不坐爸爸的車,你要怎麼出去?”
一語驚醒了林白,她一把抓住季奕名連說三聲:“等我,等我,等我。”
說完後,也不管對方到底等不等她,便一溜煙地跑衛生間去了。
季奕名看著衣服上被抓出來的褶皺,眉頭跳了跳。
而季顯默說:“爸爸,你可要等著姐姐,你要是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裏,等你下班回來了,我們家還能進人嗎?”
季奕名的眉頭跳得更厲害,不得不承認,兒子說的很有道理。
林白用飛快的速度刷了個牙,洗了把臉,然後一邊紮著頭發一邊就衝出來了。
看著季奕名還在,她快感動死了,“還算你有點任性。”她說。
季奕名仿佛都懶得跟她說話了,徑自取了衣服鑰匙,往外麵走著。
林白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她問季顯默。
季顯默從凳子上跳下來,“我也要走。”
於是她們兩人,一大一小,便並排跟在了季奕名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