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邀聽完寧王的吩咐,還想開口說什麼,寧王卻揮手拒絕,言辭之間極為認真:“快去吧!晚了就怕誤了最佳醫冶時間。”
“王爺大可放心,中了這種毒,隻會讓病者暈迷不醒,三日後才會感到疼痛難忍。這種疼痛持續三天三夜後,然後才會身亡。”秦大夫插口道。隨即又說出自己的疑惑:“隻是小的感覺很奇怪,郡主當日還吩咐說,如果有今日之事,必須秘密請太醫診病,而且還要小人想辦法讓門口的買賣人知道,郡主中的毒,是由王爺想辦法自行解毒的。”
寧王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感覺:莫明其妙怎麼會中了毒?而且還是這種毒,跟當年先淑妃的中毒情況一模一樣,而且先淑妃因這件事,讓其娘家張大人一家滅了滿門。莫非這件事又跟當年一樣,是層層先計劃好的?可是,他們有什麼企圖呢?難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一切依郡主的意思,世邀你也別急。等太陽下山了,你再進宮去跟皇上請安,記得這件事隻可讓太後和皇上知道,也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進了皇宮。”寧王眼見並無外人,隻有知意一個人立在那伺候,便開口將自己方才的想法和當年先淑妃的案情一五一十說與他們知道。
世邀點了點頭:“父王,我省得。一定會小心行事。按道理寄悠閣讓我已經層層保護起來,近日也沒新進奴才,閑雜人等也不許經過此地。這毒是誰下的,還是要查清楚為好。”
寧王緊緊握著瑾顏的手,怎麼也不撒手,隻覺她的手腳冰涼,身體不斷打顫。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這樣,他心中更是難受。半響才開口詢問道:“知意,這些天隻有你們一起伺候郡主嗎?可有什麼可疑事情發生過。”
知意頓時跪到在地,臉色頓時一陣慘白,眼中含著淚水道:“回王爺,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平時也隻有奴婢們伺候。最多也就是小王妃派人送來此衣裳和金銀首飾,偶爾也會讓下人送來些補品給郡主進補。”
瑾顏的手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寧王的心也跟著陡然一沉。凝神看去,卻見瑾顏的呼吸微弱,麵如宣紙。即使是在昏迷中,卻還是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心中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和擔憂。
寧王溫文而雅的臉上瞬時寒意湧上,開口道:“將寄悠閣服侍郡主的所有奴才都關起來,隻留下如意和知意二個照料。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寄悠閣半步。”隨即停了一停對世邀吩咐道:“聽說你媳婦等你們一起過去用膳,你先回去,記得不要讓她知道這件事,隻裝著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說為父要陪瑾兒討論些事情,所以瑾兒就不過去。”
世邀停住來回走動的步伐,憋住了口呼吸道:“父王是懷疑這件事與清若有關係。”剛剛說完見他父王臉色更加凝重,心中越發的煩燥,狠狠的道:“如果查出不跟她有關係,我定然不會放過她。上次綁架的事情還沒跟她算帳,如果不是她,瑾兒也不會去靈隱寺。”
此刻的寄悠閣周圍已經完全布滿寧王調來的親信侍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完全沒有人可以任意接近房間。對外隻是聲稱:近日京城亂黨活動囂張,此舉隻是為了保護未來皇後娘娘的安全。
屋中的沙漏仍舊慢慢的滴落,轉眼太陽西沉,悄悄換上夜幕的更是浸涼寒冷。燈也慢慢的亮了,一盞接一盞,遠遠望去,像是夜空銀河的星子,璀璨而又華麗。寧王一直陪在瑾顏的身邊,寸步不曾離開,也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下午清若親自來過,也讓寧王雲淡風清的攔了回去。王爺上下空氣凝固,充滿火藥味仿佛隨時都會引爆。
知意送來秦大夫開來的方子,能夠暫時緩解她身上的寒氣。屋子裏充斥著濃重的藥味,藥味在空氣中隨風散開,聞的人心情頓時驚惶失措。
適耀就是在這個時間踏入屋子的,映眼而入的是床上一動不動的蒼白人兒,前些日子他們還在沁雪閣談笑風生,今日她又暈迷不醒絲毫沒有任何知覺。適耀深吸了口微涼的空氣,並不理會跪了一地的人,隻是匆匆揮手讓他們起來,讓知意放下床簾。吩咐一直站在院外的宮中太醫,進來請脈診病。
那太醫請了一會脈象,皺眉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給適耀行了一個禮開口:郡主中的是一種慢性病毒,它並不致命,每天少量連用半個月,吃藥的人開始隻會感覺全身無力,胸部脹悶、呼吸不暢,慢慢引起神智昏聵,再過三日才會感到疼痛難忍。”抬頭見適耀滿臉怒意,麵色露出懷疑和不解,又開口解釋道:“所幸郡主中毒時間並不久,毒發提前是因為誤吸入夾竹桃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