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顏依舊坐在坤寧宮東暖閣的床上靜靜的等著,如意站在那兒腳隱隱感覺到痛,抿了抿嘴角輕聲問道:“郡主,都快二更天了!皇上為何站在院落不進來,外麵多冷的天啊!”
知意白了她一眼,“噓”了一聲亦是笑:“小蹄子不知死活,主子們的事你也敢打聽。今個可是本朝頭等大事,滿朝文武各國使節都來慶賀,皇上必然是要多喝幾杯的。現在想必站在院落外醒酒吧!鑰兒你說對不對。”
淩鑰兒聽見她們叫到她,隻好露出笑容,猶豫半天隻是低頭不敢說話。如意這時看了一眼淩鑰兒神色驚喜叫道:“鑰兒你低下頭的模樣跟郡主真有幾份相似,知意姐姐你看啊!”
瑾顏聽她們越說越沒規矩,聲音越來越大。喜帕下的臉上猶自帶著淺淺笑意,眉毛抬了一抬笑道:“知意剛還說如意不懂禮數,自個卻先沒禮數起來,還要帶上鑰兒。”
正在此時,門被推開了,濃烈的酒味隨著風一起飄進來,瑾顏聽到衣服的奚蔌聲,滿屋子陪伴她的宮女這時跪倒一地:“奴婢叩見皇上。”適耀擺了擺手,知意便帶著她們退下。整個東暖閣隻有他們倆人,他將手中的綠倚琴放在一張紅木製成的圓桌上。
倆人正在猶豫思索時,便聽見嘈嘈切切的腳步聲,原來是禮教嫫嫫,適耀接過禮教嫫嫫遞上喜秤,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然後才在喜帕下輕輕一掀開。喜帕下的瑾顏仰頭看他的瞬間已是滿臉笑容,適耀看後笑得促狹而曖昧道:“別人家的新娘子都是嬌羞宛如一朵蓮花,怎麼到朕這就變樣。”
瑾顏故作輕鬆的輕輕啐了他一口,立即接口道:“這帝王家的新娘子自然跟尋常人家不同,皇上真是博學多才,人家新娘子像不像蓮花都知道。”
適耀笑著在她腦門上戳了一指,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低下頭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長目微睞,在她耳邊輕輕道:“博學多才的地方多的很,往後有你學的,到時間別不服氣。”
瑾顏裝作不高興推他一推,看他退開兩步朝他嫵然一笑:“禮教嫫嫫還站在外麵,想必是還有什麼事情。咱們博學多才的明君是不是讓他們早早交完差。”
外麵的禮教嫫嫫見狀急忙帶著一群宮女,雙手遞上交杯酒,口中念道:“喝下交杯酒,百年好合,吉祥如意。”望著空蕩蕩的寢宮,她卻有種莫名的慌亂。
瞬時間,龍涎薰香迎麵而來,濃香的氣味使她更加迷茫,恍然之中有溫熱潮濕的東西忽然貼上了她的唇,數不盡的纏綿之意,道不盡的溫柔急切。她還是如上次那樣陡然睜大了眼望著她,心中一陣茫然。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推開他,沒有生澀地抵抗。綿軟之意向她的全身周身蔓延開來,嘴角翻湧著滾熱的甜蜜。
時間在濃情蜜意中流失。月兒淺淺一鉤,月色冷淡如白霜卻是極亮,如水銀般直傾泄下來,整個皇宮宛如籠罩在淡淡的月華之中,隻存了隱約迷蒙的輪廓。風乍起,花朵漱漱如雨,一朵一朵落在鋪在禦道中的紅氈子上,如凝了紅色中的星星點點更是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