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適耀臉上已是無盡的笑意，目光炯炯有神，聲音穩重純厚的響起，似落花入水激起漣漪。說罷走到她的跟前，卻隔離了一二步的距離，嘴角劃出微涼的弧度，似有什麼話想說卻難以啟齒，最後終於下定決定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瑾顏臉上浮起一個微笑：“皇上政事繁重，臣妾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你真的不想。”
“不想聽，皇上昨晚派人來傳過話，便是有過交待，知足了。”瑾顏凝眸看了他半響，露出極頑皮的笑容。
“那麼以後如果提起這件事，可不要怪朕沒有跟你說過。”適耀將臉別過去隻看窗外的景色，旋即臉上是意味深長的苦笑，轉過頭若無其事微笑著對她道：“周圍沒人，你也不用跟我講這些虛禮，什麼臣妾不臣妾的，聽到別扭。你一直希望過平常百姓的夫妻生活，我也希望我們之間可以那樣。”
瑾顏聽罷含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私下你依舊是我的適耀哥哥可好。”一旁的適耀看了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瑾顏很是好奇為何適耀知道她喜歡過平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這種話她隻對奕宸講過。想到奕宸她的心中又是一陣難過，那種隱隱的刺痛，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光顧著痛，卻忘記因何想起，因何而痛。
她臉上猶自帶著淺淺笑意，猶豫片刻方試探著取笑道：“適耀哥哥這麼早來，想必還沒有用早膳吧！正好你有口福，知意煮了上好的胭脂硬米粥，還有幾樣小菜。”
適耀一掃剛才的愁悶之情，輕輕頷首道：“用完早膳即刻要去宣寧宮給母後請安。”隨即上下將她打量幾眼，無聲而笑，在她耳邊輕輕道：“我的瑾兒站在沁雪閣的海棠樹下，恍若九天謫仙下凡；朕的瑾華皇後站在坤寧宮內，真有幾分母儀天下的味道。”
輕輕一轉身並不理會他言語之間的用意，為何聽在她的耳中卻有幾分落寞的傷痕。
羽鳶帶人進殿送來早膳時的飯菜，瑾顏看見羽鳶時微微一愣，適耀已經解釋道：“羽鳶是宮中的老人，進宮也有十多年了。以前扶持過先貴妃，最後又跟我幾年，辦事穩重可靠。後宮嬪妃的大小事宜她也知道。就將她派到你宮中任管事姑姑吧！”
瑾顏心中縱有滿腹疑問也不好啟齒，如果非要一個管理姑姑那麼她希望是羽鳶，不是嗎？皇上早有打算，事事都讓羽鳶與她接觸，同時她也懷疑皇上肯定知道羽鳶與她母親之間的事情。“皇上待臣妾這樣好。臣妾就此請恩。隻是羽鳶到坤寧宮，那麼養心殿的大小事宜……”瑾顏接過羽鳶手中的粥碗，用銀勺兒在碗中打著圈兒，看碗中的粥和水泛起層層漣漪，輕煙冉冉升起。
適耀聽她這麼問並沒有怪她多事，反而語氣帶著頎喜道：“朕那還有晴空，也是聰明實在之人。”聲音漸次低下去，幾乎微不可聞，“還是母後當年賞的，由惜晚姑姑親自調教出來的，不過對朕很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