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鳶啊!我自幼跟皇上及公主一起長大,琳若公主專注簫音,皇上獨愛吹笛,不過那也是皇上當太子時候的事情了。涵若姐姐曾經說過,自從皇上當政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聽他吹奏過。”瑾顏略微疑惑後,輕聲說道。
瑾顏閉上眼靜靜聽了一會,羽鳶隻是站在一邊等待著。
瑾顏不願再想更多。深入骨髓的烙印,擦不去,忘不掉,剝開心髒依舊疼痛難忍。這簫音勾起她太多的回憶,這樣的回憶是多麼危險。
“羽鳶!夜深了,回宮吧!”瑾顏雙臂緊緊抱著身子,感到徹骨的寒意。
許久無語,落鳳閣上人去樓空,又如何再有琴音,適耀緊緊握著紫玉簫,手指關節隱隱發白,那是帝王之怒。
第一天過去了,第二天也是,這樣過去很多天。適耀始終沒有露麵,也沒有派任何人去坤寧宮。皇帝剛剛親政太忙,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這是一個理由,也是一個借口。
瑾顏入宮後的日子平靜而安寧,每日除了清晨時分按受各位嬪妃的行禮,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所幸嬪妃就那麼幾位,偶有事情發生,也隻不過是些提不上台麵的小事。
洛貴嬪依舊告病休養,內務府的人依舊借口洛貴嬪沒有交待,皇上沒有下旨,太後也沒有吩咐,無奈的拒絕她各種各樣的命令。太後偶爾傳她去說說話,言語之間盡是暗示她要捉住皇上的心。瑾顏隻是淡淡的笑著,不言語也不反對,太後輕輕的歎著氣,無可奈何,還是隻有無可奈何,隨後也沒有再召見她。
瑾顏想,太後沒有吩咐內管府聽從她的管轄,大約是因為對她的行為很是失忘。的確這一日惜晚問太後:“洛貴嬪一直沒見好,各宮的管理權一直沒跟皇後交涉,是不是要去內務府傳話,以後所有後宮事宜交給皇後娘娘打理。”
太後淡淡的道:“瑾兒的性子過於清冷,可卻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等她明白沒有帝王寵愛,那怕皇後也沒有地位,自然就會行動。”隨即思索片刻道:“你去坤寧宮告訴皇後,再過幾日就是新年,那些番國公主及開春入選的秀女們,無事的時間可以召見,觀察一下各自的品行。”
惜晚答了一聲“是”,親自送了些瓜果到坤寧宮,看到這位宮中上上下下都傳:剛入宮就失寵的皇後,依舊我行無素,獨自歡笑獨自愁。
惜晚立刻明白太後的擔憂,也不願多說她的事情。隻是揮手清退所有的宮女,內監。傳話道:“太後吩咐皇後娘娘,速速召見那些番國公主及各府秀女。”隨後便笑著辭去。
瑾顏嘴角的笑意漸漸退去,她想韜光養晦的調整心態,看來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召見番國公主及各府秀女,那也得想個花樣出來,不然平白的全請來,滿宮的衣香鬢影,脂粉盈香。假假的說話,愣愣的相對。
隱隱感覺到頭痛,大約是因為這件事而煩心吧!隨手從碧玉梅形碟中拿起一個惜晚剛剛送來的瓜果,親自用鋒利的小刀慢慢的削著,坤寧宮什麼沒有,她想:太後獨獨讓惜晚姑姑送來瓜果也不過隻是想看看她的情景,她終是不孝,讓太後如此費心。可是不知為何,她看到太後費心的勞神,心中卻有絲暢快。大約她的心中還是不願意進宮的,那怕事已如此。
瑾顏心中想著這些,水果刀握在手中是冰涼的刺骨,並不理會隻是慢慢轉著,看著果皮一圈一圈的慢慢落下,忽然電閃雷鳴,轟轟烈烈的焦雷自低回的天際滾過,閃電照過天際的刹那本是陽光明媚的天空更是明亮,隨即天空卻是暗淡。風吹得窗子“啪啪”直響,瑾顏的手微微顫抖,鋒利的刀尖劃過手指,暗紅略帶黑色的血落在潔白的衣裙上,上好的綢緞底麵上蔓延成一朵朵碎裂的血花,嬌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