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宸一時沒有回答,心中很多的愁緒湧上,喉中哽咽,隻得轉過身去偷偷拭淚,道:“是啊!現在是她好好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會按照你們的意思安排,後天,後天一切就結束了。”隨之已經遠去,聲音傳到清若與世邀的耳中聽來有些含糊。
瑾顏推琴起身,道:“知意陪我出去走走吧!”
知意回神思慮良久,便知她想聞言尋人,隻得道:“出去走走也好,隻是郡主身子太弱還是帶件披風吧!”瑾顏曉得地點了點頭,靜候她去取披風來。
披風寬大的披在瑾顏瘦削的肩膀上,隨風揚起在風中,顯得更加清瘦,闊大的蝶袖被風帶起飄飄若流雪回風之態,知意幫她拉緊身上的披風,看著知意因陪伴她不眠不休而憔悴的臉,身體隻穿件單薄的錦衣,寒風一吹便情不自禁地打了幾個冷戰,瑾顏目光了然中有一絲心痛,低頭道:“算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這些天你也累了。”
知意扶她擇了近路向寄悠閣方向走去。她們剛剛消失在路口,一個白色身影從九轉回廊中閃出直向大門而去,相反的二個方向。開始的錯過,真的注定一生的偏離嗎?
朱闌玉砌之上,一彎冷月如鉤悄悄淡去,猶帶晶瑩淚珠,天為何又開始落雨。
又為父親念了一日的佛經,傍晚對鏡自照,鏡中的女子纖柔有飛燕臨風之姿,隻是那雙神采嫵然的清澈妙目似蒙了一層塵灰似的,失了靈動之氣,太多哀傷與仇恨。努力地對鏡碧波凝笑,可是為何笑來笑去,臉頰上猶帶晶瑩淚珠悄然落下。
正好清若進來探她,見她正對鏡理妝,於是坐在一旁默默觀看,瑾顏從鏡中看到清若若有所思的樣子,對她道:“清若姐姐為何事而來,後日我就回宮去,還說明日跟清若姐姐辭行。”
清若愁眉未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道:“明日有空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琳若公主跟阮奕賢開年後就出嫁了,想選些禮物送給她們帶走,這一嫁也不知那年那月才能相見。”
瑾顏皺了皺眉頭,覷著清若的神色輕聲問道:“琳若是要嫁給吳國太子為妃,這奕賢妹妹要嫁到那去。”
清若微微歎息,似多麼慘痛的經曆那樣,疲倦道:“琳若嫁給吳國太子是她自己點頭願意的。奕賢就慘了點,本來許了榮親王家的世子,好好的正要下聘。可不知為何精宣國求親,宜寧公主本就尚小,再說也沒嫁真正的公主過去和親的道理,往日都是選皇親國戚家的女兒封為公主,如相提議封奕賢為公主送去和親。”
“如相提議,皇上就準了?皇親國戚家的女兒,那也是未落人家的女兒,咱們何時落到這個地步。”瑾顏暗暗心焦,插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