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淩鑰兒倒了茶奉了上來,聽到稱讚她的話,臉微微一紅,便上前道:“皇上請用茶。”適耀隨即指了指寬闊的書桌便道:“先放一邊吧!”淩鑰兒依言將茶水放在遠處的桌上,卻不是適耀跟前的書桌,而是平日瑾顏習字作畫後用來理妝的銅鏡前,隨後便告退離去。
適耀仔細環顧聽蘭閣,道:“這聽蘭閣當書舍夏日還好,冬日隻怕冷點。”瑾顏卻不理他,隻是扶著他一起斜坐在軟榻上。
適耀這時才像想到什麼事,說道:“剛剛如妃跟朕說,送親得嫡親兄弟,才不失禮數,朕也覺得是這個理,隻是來問問你的意思。”
瑾顏聞言點了點道:“剛剛聽仁賢母妃說過,按規矩是有這個理,隻是定了誰去送親,誰送誰的親。”
適耀道:“琳若皇姐定了適悅,心兒說適悅也算皇姐的嫡親兄弟。隻是賢雲她提意由榮王的長子付諾。
瑾顏沉思一會,心中冷冷一笑:這個如心兒用心真是惡毒,付諾對賢兒的感情之深,這讓他去送親,還不知道漫漫長路鬧出什麼事。出事之後,這阮,榮二家也算是倒頭了,賢兒又不是沒有兄長,真是個亂主意。想到這兒心中更是惱怒,卻又不好發作,隻是賠笑道:“琳若皇姐定適悅到是說得過去,隻是這賢雲定付諾到是有點奇怪。”
適耀哈哈笑道:“朕也是說,這賢雲和親的事,榮王跟阮相都出麵反對。隻是心兒說的也有道理,就因為二家親近才會如此,這樣反而更好。”
瑾顏馬上反駁“不好。”接口道:“琳若皇姐用宗室兄弟送親,這賢雲公主也是有兄長的,自然不能舍下阮家的人,找個外人去送。”適耀隻到這話便知她說的是阮奕宸,臉上微微露出溫怒,卻也沒有太多的指責。這個時候淩鑰兒又進來盈盈行禮道:“皇上,皇後娘娘特地準備了‘梅香雅茗’,說是要給皇上煮來喝,今日奴婢按皇後娘娘的方法煮了不知皇上喝了怎麼樣。”
適耀聞言很是高興,便親自要去端那放在銅鏡前的茶碗,瑾顏隻覺淩鑰兒今日的太過伶俐,難免多看了她二眼,卻見淩鑰兒雙眼直直盯了銅鏡前的茶碗,嘴角露出淡薄的淺笑,拿著絹帕的手略有些顫抖,發生瑾顏的目光與她對視,慌忙垂下眼,盈盈彎腰行禮:“皇上,皇後,奴婢出去了。”
適耀剛剛經過書案,轉身回首笑道:“下去吧!重重有賞。”、
然而瑾顏的臉立即變得煞白,原來她好奇淩鑰兒看著茶碗的神情,便隨意多看了二眼,卻見本來隻有茶碗的梳妝台上多了一隻晶瑩透亮的水晶步搖,溫潤不見鋒芒,卻是那日奕宸於靜心小湖送她的那隻,眼見適耀就要到達梳妝台前,心口湧現前所未有的慌亂,瞬間已轉為冷靜,迅速幾步上前,搶在適耀前麵端起那碗茶水,目光落在適耀的衣服上,含了笑意道:“皇上還穿著朝服,仔細弄髒了,還是臣妾端給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