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就到了晚上,自習結束以後是八點半。晚自習結束的鈴聲剛響不久,甘鬥福那胖子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人都到齊了之後,我們五個就在教室裏等著。因為曹欣說現在外頭下晚自習的人多,餘思敏的鬼魂肯定不敢出來,這時候去繞圈不算本事,所以要等下晚自習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們才去。
也不知道曹欣這家夥這些事情是打哪兒聽來的,說得還頭頭是道的。新死的普通鬼確實會怕人,不過要是怨念深重的厲鬼那就不一定了。
五人在教室裏聊天打屁,等了大約三十分鍾。估計著下晚自習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於是我們幾個走出教室,向著樓下走去。
“誒?你們看那邊有人。”
說話的是蔣方,我們剛出了教學樓就看到四個人在教學樓前麵。他們那邊還擺了張桌子,桌子上放著香燭等物。
“他們在幹嗎?”陳奕成問道。
“我看他們八成是在開壇做法。”曹欣答道。
“你咋知道?”陳奕成問。
“香港電影上開壇做法都這樣兒。”曹欣答。
我們幾個好奇之下誰也沒提去練膽的事兒,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在一旁看著熱鬧。
對於開壇做法其實我也是蠻好奇的,早就聽說天師抓鬼要開壇做法啥的,可是當初我跟著師父去抓鬼的時候從來也沒見他開過壇。都是找到鬼就先談判,談不攏的就打,打服了就收,收了之後就送到廟裏去超度。
“哎,你們看那女的好像是陳依依。”蔣方又說道。
“好像是啊。要不要我們過去問問他們在幹啥?”陳奕成蠢蠢欲動的說道。
“你去。”
“你去。”
蔣方與曹欣異口同聲的對著陳奕成說道。
“去就去。”說罷,陳奕成就向著那邊四人走去。
陳奕成先是向陳依依搭話,可是沒等陳依依說些什麼,那四人中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大叔就不耐煩的衝陳奕成揮手,好像是在趕他離開。隨後陳奕成就灰溜溜的回來了,接近我們的時候還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咋說?”曹欣問道。
“那大叔叫我們躲遠點,別搗亂。”陳奕成答。
陳奕成沒能問到什麼,我們也就不再上前自討沒趣。大約又過了五六分鍾,那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從包裏拿出一件黃橙橙的道袍給自己披上,頓時那大叔就人模狗樣的端起了大師的範兒。
眼見那邊要開始做法了,我們幾個也是悄悄向前挪了幾步,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些。而圍觀的學生自然不止我們五個,三三兩兩的還有一些學生也是躲在一旁觀瞧。
片刻之後那大叔,或者該叫大師用桃木劍挑著一張黃符在蠟燭上點燃之後就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口中還怪聲怪調的念念有詞。隨著那大叔抓起兩把米,在蠟燭上撒過而激起兩團火焰。那大師重重的一跺腳,並大喝一聲。
“那丫的吼啥?”陳奕成問。
“高人放大招之前都要吼一嗓子。”曹欣答。
然而那個大師並沒有如曹欣預料的那般放出什麼大招,而是拿起供桌上的三清鈴搖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忽高忽低的念誦聲在夜空裏傳出老遠,場間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更加詭異。四下裏再沒有人敢竊竊私語,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身穿道袍手舞足蹈的大師,仿佛下一秒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隨著鈴聲愈發的急促,周圍的陰氣也是越來越重。片刻之後我忽然發現,離我們身旁三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黑影,見此情形我立即捏起一個指決來給自己開眼。
這指決是前兩天青淩子祖師傳授的一種增強視覺敏感度的小法門,開眼之後我看到的鬼魂就不再是一團人形霧氣,而是可以清楚的看見鬼物的麵容表情。並且開眼也使得我對於天地間各種氣的流動能夠看得更加清楚。
我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向著法壇那邊走去的黑影,雖然隻是看了個側麵,不過我還是認出那鬼影是餘思敏。對於餘思敏的到來我並沒有聲張,為的自然是不讓別人知道我能見鬼。
然而此時有個聲音卻是意外的響起。
“來了。”
我詫異的尋聲看去,沒想到說話的人竟是胖子鬥福,而且我還看到他的胸前隱隱閃耀著一團紅光。這道紅光不禁讓我想起了東州大學那女生跳樓時胸前的紅光。想到此處我心中一驚,難道甘鬥福這家夥也請了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