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下來要去拿那塊玉佩來一看,卻被他緊緊扼住了手腕,待看清了她,才放了手,“本公子不打女人,你走開!”才走了幾步遠,就暈倒在地了。
錦雀還伸手想拿玉佩一看究竟,無意中被他腰腹的一灘血跡給小驚到,正此之際曲旬且出手攔住了錦雀,“小雀,那是人家的物什,你怎能覬覦?若是想要,我明日給你送一箱子。”
“我不要了,你可別送我”,錦雀心中想道:可天下之大,我隻對高昌的財寶沒有一絲絲的覬覦之心。回首又在月光下見那玉佩不似凡品,便靈機一閃,上前挽了曲旬且的手,“旬且大哥,你看這位公子衣著配飾都不凡,想必是有什麼事才淪落至此,我們何不做做好事,救了他?”
“你還打著他玉佩的主意?”曲旬且微怒。
錦雀連連擺手,“旬且大哥,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看他可憐才想救他的,我們就救救他罷!”
“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我還不知道你”,曲旬且瞪了錦雀一眼,又望向那公子來,心裏也難免起了些可憐意味,“至於他呢?就估且帶上,送到高昌再找大夫醫治罷。”
錦雀望著他,心中卻喜滋滋想著:我救了你的命,再加上藥錢,我不求別的金銀珠寶,到時候你就拿這個玉佩來還我的人情罷。
曲旬且卻感應到四周有人在暗處窺視著他們,“我們還是快走罷”,趕緊將錦雀扶到車上,又命隨從將公子也帶上馬車,一行人漸行漸遠。
在暗處為首的人腰佩一把不凡長劍,命令著屬下,“跟著他們,別太近。”
“是”,一群身著黑衣的人應道。
錦雀手中端著一碗燙死人的湯藥來到他的房裏時,他剛睜開眼。
驚魂未定的他起身坐起,打量著這個奇奇怪怪的房子,方才見到背對著自己正在將藥倒入杯盞中的錦雀來,猶豫著問道:“你是誰?”
錦雀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句給嚇到而一時沒拿穩藥罐子,將滾燙的湯藥灑到了手指上,“疼!”待她好了些,她才微慍道:“好心給你盛藥還受了傷,你自己吃藥罷,要不是……”錦雀將接下來的話咽回肚子裏,要不是看你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才沒那麼空救你,憑精明能幹的錦雀連日來的觀察,她斷定這塊玉佩一定價值連城!上麵刻的一些奇怪花紋她是真不懂。
“是你救了我?”他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腰腹,雖是受長劍所傷,如今也是快痊愈了,然後在心裏醞釀了一個謊話,“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定當報答。在下姓秦,名蓮浮,不知姑娘芳名?”
“什麼芳名不芳名的,文縐縐的我不太愛聽,我叫錦雀”,錦雀見他有報恩之意,當下又是給他倒了一盞湯藥,遞到他的手上,“報答就不用了”,錦雀盯著他枕邊的玉佩,“把那枚玉佩送給我就可以了。”
秦蓮浮麵露難色,“實不相瞞,那是我家族裏的身份玉佩,不能送給姑娘,若是姑娘喜歡玉佩,他日我回了家便買許多送你。”
錦雀撅著嘴,“我不管,我救了你的命,又為了你把手指給燙傷了,反正你那玉佩一定要給我,現下我還有事要去做,給你三個時辰跟這玉佩告別,三個時辰後我再回來向你要”,錦雀正要走,轉身又將實指豎到他眼前,“不能不給!”這才離去。
秦蓮浮難得地現出一絲笑意,又高聲問道:“這裏是哪?”
不遠的外頭傳來回應,“高昌。”
秦蓮浮心中尚有疑惑,下榻向窗口外頭望去,守門的兩名侍衛向著錦雀一副尊敬的模樣,隻見錦雀蹦蹦跳跳地走出去了。秦蓮浮轉身披上外衫出去,問向兩旁的侍衛:“請問兩位大哥,這裏是高昌何處?”
“高昌行宮”,兩名侍衛端正應道。
秦蓮浮望著不遠處正東張西望的錦雀,這女子竟是高昌王室,不知是不是看見玉佩知道了他的身份來要挾爹的,正想到此處,提步跟了上去。
隻見錦雀見四下無人,將藏在行宮附近一套髒亂不堪的破衣服換上,轉身走進一條小巷裏,秦蓮浮跟著她來到小巷深處一座破舊的民宅裏。錦雀剛剛進去,便有好多像乞丐模樣的人簇擁著她,叫她“雀哥兒”。
躲在牆角後的秦蓮浮心中震驚,她一個高昌王室,竟然是一群混混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