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輯 讓知識成為我們人生的燈塔(1 / 3)

第九輯 讓知識成為我們人生的燈塔

知識是智慧的強大後盾,它能幫助人們窺探到智慧的一角。清華人對於知識的要求是幾近貪婪的,正是這種“貪婪”,才讓他們擁有了淵博的學識。清華有很多“書蟲”,他們在消化知識的同時,吐出了智慧與真理。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潘光旦

潘光旦在清華上學時十分熱愛體育運動,然而有一次在跳高時不幸跌傷了腿,後來由於結核菌入侵而不得不鋸掉一條。他曾裝過假肢,但是麻煩勝過架拐,於是他幹脆就架拐架了一輩子。他雖然隻有一條腿,但是一般行動都不會落在別人後麵。周末同學們郊遊散步,他從未缺席。他對於學生基督教青年會非常熱心,有一次在西山臥佛寺開會,會中有一項活動安排在寺院後山門(等於半山腰)舉行。他就架拐登山,好像腿沒事一樣。

在一張校友調查表的“愛好”欄裏,他填的是旅行。他常常出門旅行,出門前後也總是顯得很愉快的樣子,從無煩惱的表現,但是達到“愛好”的程度,似乎是另外一件事。無論如何,殘疾的身體條件和對旅行的愛好總像有些矛盾。還是看他自己怎樣講的吧:

就中國人來說,卻似乎又應該另當別論。我們的毛病是旅行得太少。我們不但旅行得少,而且還要說些漂亮的自圓之詞,例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之類。要是不景氣時代以前的美國人所走的是一個動的極端,我們的便是一個靜的極端了。

所以不管那位美國教授怎樣說,中國人應該多多地去旅行的。中國的地方這麼大,地理環境的變化又這麼多,曆史的背景又這麼悠遠,而各地的背景又這麼的不同,要是專靠一些書本的短識而不旅行,而不去真實地接觸,要教一個民族分子對於本國的史地有一個差強人意的囫圇的概念,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潘光旦在求學時代除了靠近家鄉的上海一帶以外,隻到過一次南京,一次寧波;北平,因為讀書關係,每年必得來往一次,總共有過八九次之多。此外便沒有可說的了。民國十六年,總算第一次到杭州、到鎮江、到蘇州;十七年到普陀山;十八年到大連、沈陽、長春、哈爾濱;十九年到過鬆江;二十年到青島、煙台、濰縣、濟南,到九江、廬山,到廣州、香港,到無錫;二十二年初所到之處有漢口、杭江路和錢塘江上下遊所經過的各縣。初次觀光到的又有嘉興,有杭徽公路的各要點,有揚州。後來還有豫魯兩省的行程。

這種精神和行為貫穿了他的一生。每次出行往往帶著《徐霞客遊記》或設法配備當地誌書,把前人的記載和自己的觀察相對比,並且寫下一些知識豐富、文筆生動的遊記或日記。作為殘疾人的他當然會比別人遇到更多的困難,實際上也曾經發生過爬山落馬及滑跌等一類幸而有驚無險的事故,反映在他的文字中,往往出之於詼諧的筆調。

點石成金:

身體殘疾的潘光旦仍然堅持旅行,可見遊曆對於人的重要作用,這種作用,也曾被曆史上的司馬遷、李白等名人的經曆和成就所證實。遊曆對於青少年的作用是很直接的,教室裏“憋”不出的文思,可以到名山大川中去尋覓、體會;書本上難以理解的物理知識,可以在老師的指導下通過簡易實驗來學習;掌握不了的英文語法可以在與外國友人的交談中逐漸領會……總之,實踐出真知,由實踐得出的直接認識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

藝多不壓身

1953年,中國科學院組織考察團出國考察,由著名科學家錢三強任團長,同行的有華羅庚、趙九章等十幾名科學家。由於路途遙遠,大腦活躍的科學家們,閑暇無事就經常論古道今、談天說地,縱論科學史上的是非得失,談得十分熱烈,有時也不免爭得麵紅耳赤。華羅庚是研究數學的,從數學的角度來談問題是他最感興趣的。在談話的過程中,他忽然由團長錢三強的名字聯想到韓、趙、魏這三個諸侯強國的興起,於是心中就形成一則上聯。他笑了笑說:“大家且靜一靜。我這裏有一則上聯,請在座各位對出下聯,怎麼樣?”對對子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雅事,大家聽了十分高興,躍躍欲試。於是,華羅庚說出了上聯:“三強韓趙魏。”

華羅庚的上聯,既指韓、趙、魏三個同時興起的強國,又隱喻了代表團團長錢三強的名字,十分高妙,對下聯的要求也相當之高。因為下聯既要解決數字聯的傳統困難,又必須嵌入另一位科學家的名字。這就使得對此並不擅長的科學家們大費腦筋,不知如何應對。

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番,大家都想不出對偶工整的對句來。著名大氣物理學家趙九章笑著說:“看來我們缺乏文學細胞,腦袋裏沒有多少靈感,隻怕難以應對,還得請華老自己對出下聯吧。”趙九章的提議為華羅庚帶來了靈感,他忽然聯想起了《九章算術》一書。“九章”是算經十書中最重要的一種,它係統地總結了我國自先秦到東漢初年的數學成就,首次記載了我國數學家發現的“勾股弦定理”。於是,華老又續對下聯:“九章勾股弦。”

“九章”對“三強”,“勾股弦”對“韓趙魏”,對應十分工整,意思上既講究平仄且意思相近,又嵌入了趙九章的名字,十分工整,堪稱絕對。大家齊聲叫好,稱讚華老說,他又開辟了數字聯的新對例。

點石成金:

正所謂“知識不分家”,一個人如果掌握了足夠多的知識和學問,又能將各個學科的知識和學問連貫起來、觸類旁通,那麼他就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學習也就因此而變成一種輕鬆愉悅的享受,他就能像數學家華羅庚對對聯那樣,將曆史、數學、文學等學科的知識融為一爐,進行了不起的創造和發明。

耳聞不如口讀

1920年下半年,羅素來中國講學,由於羅素講學涉及高等數學、邏輯學、哲學等多門知識,一般人很難勝任翻譯工作,所以學術界名流蔡元培、丁文江等人都出麵與清華學校當時的負責人金邦正交涉要“借”趙元任擔任羅素的翻譯。校長同意讓王賡代課,趙元任得以陪同羅素到各地去講學。一路上他又學會了好幾種方言。每到一個地方,他就用當地方言把羅素的話翻譯出來,羅素非常滿意。趙元任與羅素因此建立了終生的友誼。

1922年春季開學後,趙元任在哈佛大學開設了中國語言課。他以前曾經開過數學、物理、哲學、心理學等課程,在國外開設中國語言課還是第一次。考慮到通過認識方塊漢字來學習中文,雖然是一種正規經典式辦法,但是需要的時間很長,對於外國人尤其困難。他便將自己學習語言時“目見不如耳聞,耳聞不如口讀”的方法,貫徹於他教授外國學生學習中國語言的過程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點石成金:

學習是有方法和規律可循的,那些學習能力強、學習效果好的人一般都有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在外語學習領域,也許沒有人比趙元任這位語言學專家更有發言權了,所以,將“耳聞不如口讀”這句話記在心裏並貫徹到實際行動中去,應該會取得很好的效果,為此,青少年朋友們不妨從重視晨讀和口語角的活動開始。

苦心孤詣的書蟲

王國維讀書,不受傳統與他人的影響。別人讀過的書他要讀;別人沒有讀過的書,他更要讀有感於“戲曲之體卑於史傳”,“後世碩儒,皆鄙棄不複道”,他獨辟蹊徑,深入到了被一般學者鄙視乃至正眼不瞧的戲曲之中,苦心孤詣,終於發現了前人所沒有發現的學問。

王國維讀戲曲著作的的確確稱得上是“苦心孤詣”。首先,廣泛閱讀各種資料,之後,作目錄的搜集整理和考訂,為研究打下基礎。目標明確、範圍固定後,再更深一層地讀書,進而對戲曲史做一些粗略的研究,將閱讀得來的體會、收獲表達出來,以檢查讀書的效果,並從中發現讀書的欠缺。在初步摸清研究對象、確定研究中心的前提下,繼續讀書,將得來的資料分類整理、考訂、研究,又從歌舞方麵,圍繞唐宋大曲讀書,梳理資料。這些元典被一一通讀之後,王國維才再進一步閱讀前輩學者有關的論述。

除了王國維,中國還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大書蟲,那便是眾所皆知的錢鍾書先生。

錢鍾書淵博的學問,一方麵是他天才的表現,良好的天賦使他能很快地掌握並運用語言;另一方麵是靠他的用功與勤奮。他周歲“抓周”時,抓到了書,取名為“鍾書”。也許是天意吧!而在事實上,他也就名副其實,一輩子“鍾情於書”,與書結下了不解之緣。在清華大學讀書時。他就立下了“橫掃清華圖書館”的誌向,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讀書上,上課時也是手不釋卷地看自己喜愛的書。他看書有個特點,喜歡用又黑又粗的鉛筆畫下警句來或批幾個字,據傳,清華藏書中畫線的部分大多出自他的手筆。他的博學,使他不是老師的學生,而成了老師的“顧問”。吳宓教授就曾推薦他臨時代替教授上課,所有課上涉及的文學作品他全都讀過。錢鍾書還有讀字典的興趣,而且能深切體會到其中的樂趣,許多大部頭的字典、辭典、大百科全書他都挨著字母逐條逐條地讀過,並時時讀得開懷大笑。他除了良好的記憶力外,還喜歡做別人看不懂的輔助性的筆記,每讀一書,他都要做讀書筆記,摘出精華,指出謬誤,供自己寫作時加以引用。這樣年複一年,日積月累,讀遍天下書,可以想見該有多少讀書筆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