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輯 心懷博大的人文情懷(1 / 3)

第十六輯 心懷博大的人文情懷

清華是世界一流的大學,它的可貴之處不僅在於其重大的科學貢獻,更在於其永遠站在人文關懷的角度,始終關注人的自由、全麵發展,關注人本身的精神需要。梁思成先生的“走出半人時代”,既是在當時的曆史情境下提出的現實問題,也能夠為今天我們“以人為本”和“人的全麵發展”提供有益的參考。

考慮到祖國的榮譽

1914年,馬約翰應聘到清華大學任教,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清華每年要送100名學生去美國學習,被送的學生在身體方麵也應該像樣一點,不能把帝國主義蔑視中國人的所謂“東亞病夫”送過去。馬約翰的建議受到了學校當局的重視,清華在體育設施方麵很快就有了很大的改進。當時,馬約翰動員學生重視體育的目的,還仍然停留在樸素的愛國主義層麵。他說:“從我來說,我主要是考慮到祖國的榮譽問題,怕學生出國受欺侮,被人說中國人就是弱,就是‘東亞病夫’。因此,我常向學生說,你們要好好鍛煉身體,要勇敢,不要怕,要有勁,要去幹,別人打棒球,踢足球,你也要去打、去踢,他們能玩什麼,你們也要能玩什麼;不要給中國人丟臉,不要人家一推你,你就倒;別人一發狠,你就怕;別人一瞪眼,你就哆嗦。中國學生,在外國念書是好樣的,因此我想到學生在體育方麵,也不要落人後,要求大家不僅念書要好,體育也要棒,身體也要棒。”

但當時的實際情況是:清華的學生中普遍存在著隻重視讀書而輕視甚至是忽視體育的傾向,大多數人不僅沒有進行體育活動的良好習慣,就是正式的體育課也不大願意參加。為了扭轉這種局麵,學校曾不得不采取某些強製鍛煉措施,例如,規定每天下午4點到5點,所有學生都必須到室外進行體育活動,並且將圖書館、教室、宿舍統統鎖上,不讓他們留在室內。但就是這樣規定也仍然有不少人雖然離開了教室和宿舍,卻躲到樹林或是其他一些僻靜的地方去看書或休息。這時候,馬約翰便到處去搜尋學生,動員他們去跑、去跳、去打拳、練劍,等等。在馬約翰和各有關人士的支持下,學校還規定學生必須在體育方麵達到一定標準才能畢業,才能出國留學。這一規定對於清華體育的發展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

點石成金:

人才的發展不應該是片麵的單方向發展,而應該是全麵發展。一個智商高而身體素質差的人,終會因為身體的原因無法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繼續前進,從而在無形之中造成一種巨大的損失。要知道,一個愛自己的人才會懂得去愛別人、愛國家。

季羨林拍公益廣告

在一則以“尊師重道、薪火相傳”為主題的公益廣告片中,季羨林先生充滿感情地懷念他的母親和他的老師們——胡也頻、胡適、陳寅恪、湯用彤、馮友蘭、朱光潛,還有他的德國老師……

季羨林先生說:“科技發展,本來靠理工科,不過你沒有中國文化的基礎、世界文化的基礎,對將來的發展就會有限製。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主要表現在什麼地方?還是得有文化基礎、文化底蘊。我們現在對人文科學的重視不太夠。”季先生說:“中國人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能做到的話,那國家也能安定團結,世界也能和平。”

公益片的導演張會軍說:“現在的公益廣告還沒有純粹反映中國傳統文化的東西。人們會反思中國在世界上靠什麼立足的問題。我們想用象征的手法,主要是用季老的形象和動作來表現,不用現代的動畫,實拍才最能體現人文關懷。”

點石成金:

要有“中國特色”就必須有中國自己的作風、氣派和文化底蘊,要建設“和諧社會”也首先要實現人的和諧,而所有這些都需要通過文化建設和人文關懷來實現。做不到這一點,即使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社會也極有可能危機四伏。科技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人類的一切問題,科技與人文並重,社會才能和諧發展。

愛國憂民的華羅庚

華羅庚從小就愛國愛民,胸懷大誌。抗戰剛開始,出於民族大義,他便放棄了留在英國繼續做研究工作的機會,毅然回到中國昆明。新中國成立不久,他又毅然放棄了美國的優厚待遇回國。

抗日戰爭時期,後方貪官奸商橫行,華羅庚十分氣憤,毅然寫道:“寄旅昆明日,金甌半缺時,狐虎滿街走,鷹鸇撲地飛。”當得知聞一多被暗殺後,他心中交織著強烈的愛和恨,寫道:“烏雲低垂泊清波,紅燭光芒射鬥牛,寧滬道上聞噩耗,魔掌竟敢殺一多。”

1946年,華羅庚應邀去美國講學,並被伊利諾大學高薪聘為終身教授,他的家屬也隨同到美國定居,生活十分優裕。當時,許多人認為華羅庚不會回來了。但新中國的誕生,牽動著熱愛祖國的華羅庚的心,他立即著手做歸國的準備。1950年2月,華羅庚一家橫渡太平洋歸來了。途經香港時,他寫下了《致留美學生的公開信》,“梁園雖好,非久居之鄉,歸去來兮!”他呼籲留學生們,“為了抉擇真理,我們應當回去;為了國家民族,我們應當回去;為了為人民服務,我們應當回去;就是為了個人出路,也應當早日回去。”

點石成金:

一個具有人文情懷的人不僅僅懂得關愛自己,更懂得去關愛他人、關愛國家、關愛天下,他們往往都心懷博大,將自己的關愛給予身邊的一切事物。常常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心中時刻都裝著世間的萬物。是的,在天地萬物間,人因“博大”而“偉大”。

走出半人時代

梁思成於1948年有一講演,標題是“半個人的時代”,談文、理結合問題。距離大師的講演又過了半個世紀了,但這個標題依然發人深省,因為我們還沒有走出“半個人時代”,而且,從世界範圍講,人的發展卻更加畸形化了。

愛因斯坦說過,科學技術隻能告訴我們“是什麼”,卻不能解決“應當怎樣”。科技隻能解決是非而不能給人以“價值”判斷。“價值”判斷需要另一個源泉——人文社會科學。科技與人文分離的結果,就兩個極端而言,出現了兩種畸形人:隻懂技術而靈魂蒼白的“空心人”和不懂科技、侈談人文的“邊緣人”。

早在20世紀初,一些西方著名大學(如哈佛、MIT)就注意克服這種片麵性,探索文理彙通之路。他們雖然未必能達到拯救西方的目的,但他們的經驗卻對我們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