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
皇宮的宴會終於結束,司馬煦險勝司馬景,贏得了比試,也獲得了皇帝的賜婚,在眾人的祝賀之後匆匆離開,哪知才出宮門不久,便被巫佩攔住了去路。
“佩兒,你還沒有回去嗎?”司馬煦勒馬停住,淺淡燈光下俊容柔和,鳳眸如水,唇邊帶起一點笑,溫聲說道。
“我在等你!”才幾天,她便消瘦不堪,雖有精致妝容,仍掩不住憔悴。她下車前行。
司馬煦翻身下馬,交由一邊的下人牽著,踱步走到巫佩身邊,與她一同向前走。側眸看到她略顯單薄的側臉,畫出優美的線條,卻帶了淺淡愁傷,心中黯然,轉眸看向別處,沉聲說道:“大哥已無大礙,無須擔心!”
巫佩眸光一亮,又複暗淡,頓住腳步,轉身看他,臉色慍怒,惱道:“他好不好與我何幹?你這話好沒意思!難不成你竟忘了我們才剛剛諭旨賜婚?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
司馬煦默默的看著她,直到她臉色有些不自然,轉向一邊,方柔聲說道:“是我考慮欠周了,抱歉!”
被他看穿了心思一般,巫佩有些不自然,轉過一邊,待整理了神色,才又說道:“你今天心不在焉,這是為何?”語氣間大為不滿。須知他今日險險敗陣,差一點她就要被指給司馬景了!
司馬煦心一凜,難道他的焦慮竟如此明顯?連巫佩都察覺了?他今日的確是有些心不在焉。卻是因為未在宮中見到司馬懿,心憂無命等人攔不住他,清淺被帶走,是以終日惶惶不安,憂慮異常。但這樣的因由豈能坦言告知?他定了定神,沉聲說道:“隻是想起大哥罷了!”
巫佩頓步,轉身,凝神他半晌,忽地冷冷說道:“你是擔心懿哥哥會把她帶走吧?”
昨日司馬懿與司馬煦一番衝突,她原在王府,自然得知。一經推敲,自然得知答案。
司馬煦臉色卻未變,望著巫佩,目光坦蕩,搖搖頭,說道:“佩兒,你想太多了!”
巫佩根本不信他所言,昨日他與司馬懿兩度爭鋒,皆是為了那個女人,若不是心中有情,又豈會如此?心頭酸水泛濫,袖中拳頭緊握,眼中殺機閃現,這個女人,不但搶了旭哥哥,現在還連司馬煦的心也要魅惑,她絕對不能夠放過她。她抬頭看他,美眸水光流轉,紅唇微翹含屈,道:“煦,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殺了她的,為何還不動手?你也不舍得了嗎?你也被她迷惑了嗎?”巫佩越說越激動。
司馬煦察覺她的殺機,眼見她雖然極力掩飾,卻仍舊難掩的猙獰,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愛慕的那個溫婉善良女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又念起清淺,她即使多恨,也絕不會露出這樣的可憎麵目的。一念激起,心中更是惶急著要回去,臉上卻未露半分,歎息道:“佩兒你多心了,你平日最是慈悲為懷,從不輕易殺生的,我是怕你日後後悔,且大哥所說的話,又豈能全信?難道大哥的心,你還不清楚嗎?”
“不,我不管,我就要你殺了她!”巫佩聞言激動的叫道,眼裏全是對清淺的憎恨:“如果不是因為她,明熙哥哥不會不跟我走,我也不會親手傷了他,都是因為她,因為她,我們才會這樣子!我一定要殺了她!”
“佩兒,你別這樣!”司馬煦微微皺眉,暗歎一聲,伸手抱住她,撫著她的頭柔聲安慰她。
“我不管!”巫佩眸中含淚,一把摔開司馬煦的手,眼裏盡是堅決,說道:“若是你不殺了她,我絕不會嫁給你的,也不會讓我爹爹幫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她撂下狠話,也不待司馬煦回複,轉身便走。
巫佩走了幾步,又回頭,凝望司馬煦,美眸帶著愁傷,輕道:“煦,別怪我心太狠,我也是為你好。那女人手段不低,她既能誘惑旭哥哥,定然也會誘惑其他男人。司馬懿不就是很好的見證嗎?”
司馬煦聞言一震,又想起司馬懿昨夜斷言絕不放手,心憂如焚。俊臉一沉,鳳眸暗下,他翻身上馬,狠狠一抽馬身,疾馳而去。
“二哥可有來過?”一臉深沉的回到獨院,便走往臥室便問道。
“是,您去後不久,二少爺便來了!”梁初跟在一邊說道。
司馬煦聞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飛掠過去一把推開房門,進去一看,那裏有清淺的影子,鳳眸倏地眯起,跳起火焰,嘴唇不自覺一抿,凝成暴戾,一掌打碎雲母屏風。
可惡!他竟然真的將她奪走!
司馬懿,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轉身回頭,抬步便往外走。
“三少爺,您先別急,水姑娘還在!”梁初眼見他俊臉冷酷,卻醞釀著風暴,駭了一跳,跟在他身後說道。
“什麼?你說二哥並沒有把她帶走?”司馬煦聞言一怔,頓下腳步,霍地回身,鳳眸厲如刀,逼視著梁初。心卻已經急劇跳動。她竟然還在。歡喜瞬間流竄。
“是!本來二少爺是要將她帶走的,但是後來水姑娘卻不願意!”梁初對著他的厲眸,心一駭,急忙說道。
“什麼?你說是她自己要留下來的?”司馬煦這一次是真的怔住了。她為什麼不願跟二哥走,是終於願意做他的女人了嗎?想到這裏,鳳眸如夜明珠一般發出萬丈光芒,把整張俊臉都照亮了,整個人神采飛揚,說不盡的風華絕代。
“既然她未走,為何不在房中?”掃了一眼看看空空的寢室,心頭又閃過疑惑,問道。
“水姑娘在客房休息?”梁初小心翼翼的答道。
“客房?為何將她送到客房?誰允許你擅作主張的?”司馬煦聞言冷冷的掃了梁初一眼,冷聲說道。腳步已經往外走。
“是二少爺下的命令!”梁初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混賬東西!”司馬煦聞言暴怒,一掌將他打飛,重重的跌在地上。他的地盤竟然由他人指手畫腳,這讓他顏麵何存?他更惱怒的是,司馬懿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挑釁他,擺明了還是要和爭奪清淺。
“說,他還對她做了什麼?”司馬煦一步欺近,一把將他抓起,喝問道。司馬懿的風流性子讓他深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