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林也下了車,鎖好車子微仰著臉,四麵張望了下,說道:“這條商業街你隨便問,挑最合適的,如果沒有能入眼的,咱再換地方,反正今天整個三環,誰都不敢故意刁難你,能不能談得下來,憑你自己的本事。我不擅長討價還價,幫不上忙。”
周一點眼睛東瞟西瞟,最後鎖定了一個方向,指著說道:“先去那家問問。”
“走著!”
……
……
市中心少有新開的商鋪招租,基本已經飽和。即便有,也隻是老街翻新,空出來的商鋪可能半年前就被預定光了。
昨天兩個人在二環跑了將近十四個小時,倒是有那麼幾處租期將盡的商用樓層,價錢也都還算算公道,可惜周一點全看不上。
另外周彩鳳從網上找了不少招租的樓層,不算風水寶地,但勉強能看,結果仍然不入周一點的法眼。
他不想以次充好來蒙混自己,人生第一桶金,他要的是無可挑剔。
趙宇林不知道這算是天才的自負,還是好高騖遠,不過他挺欣賞小舅子身上那股心比天高的勁兒。
所以周一點昨晚從醫院出來,類似賭氣地說“三十天的時間,我就不信租不到個好鋪子”的時候,趙宇林沒有說任何澆涼水的話,也沒問他何苦要這麼拚命。
畢竟在一個雇傭兵的眼裏,敢拚命是種美德。
“麻蛋!丫的心真黑!”
小舅子首先看中的鋪麵,目前被一家瑜伽房租用,他自己進去談,趙宇林在外麵抽煙等著,沒過幾分鍾,幺少爺便咧著嘴出來了。
很顯然,出師不利,上去就先碰了一鼻子灰。
接著又是尋尋覓覓,走訪了好幾家富麗堂皇的好位置,毫無疑問,都不是周一點想要的幸福。
其中有家脾氣暴躁的關外老板,裹著本雜誌直接把他給半打半攆趕出來了,昔日周氏企業的財團闊少,灰頭土臉。
想來也是正常,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正在那兒招財進寶呢,冷不丁冒個毛頭小子出來,問這地方轉不轉租,誰不覺得晦氣?
“靠,不轉就不轉,居然攆本少爺,忒沒素質了!”
周一點絮絮叨叨很是不爽,不過看著旁邊明明是高手,卻滿臉湊熱鬧相的姐夫大大,他就知道這廝肯定不會幫自己幹架報仇,隻能在人家門口吐兩口唾沫泄憤。
接著,意誌堅定的幺少爺初心不改,繼續踏上越挫越勇的征途,繼而走進了一家做足療的養生會所。
趙宇林預感不妙,點了根煙在門外抽起來。
同行是冤家,藥浴跟足療的性質,無論葷素都差不多,這小崽子往足療店裏跑,沒準兒待會兒要被當成砸場子的揍。
果然,不到五分鍾,周一點又灰溜溜地出來了,眼神閃躲,跟剛做了賊似的。
趙宇林一支煙剛好抽完,纖塵不染的瓷磚地板拖得幹幹淨淨,他很沒公德心地將煙灰抖在地上,還把煙屁股扔上去踩著扭了兩下,問道:“又被揍了?”
周一點搓著手,原本很外向的性格,此時變得吞吞吐吐,說道:“那個老板答應轉租,但是……”
“漫天要價?”
“價格也可以接受。”
“那你在這兒扭捏個什麼勁?”
周一點表情無比糾結,最後艱難說道:“那個女老板說,要你親她一口她才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