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林舌尖頂著牙齒,對這番說辭不大相信,誰曉得這倆東瀛鬼子是想借鑒還是想偷師。
奇門遁甲與東瀛忍術有著不少異曲同工之處,或者幹脆說,後者可能就是從前者脫胎而來,忍術無所寸進,改而研究更高深奧妙的遁甲,的確是個好辦法。
不過那都不重要,無論這倆東瀛鬼子打什麼主意,長春功,趙宇林都是不可能交付給異族人的。
華夏瑰寶,正宗道統,師門精髓,哪一條的份量都足夠成為這個選擇的理由。
主意打到龍虎山養丹廬來了,怕是開玩笑呢?
趙宇林開口:“雲霓刀不在我身上,你們想要,我倒是不介意過段日子郵寄給你們,不過太乙術就算了,甭說你們現在是威脅我,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也不會給你們的,最好死了這條心。”
現任傭兵首王不急不躁,說道:“話別說得這麼決絕,凡事總要給自己留三分餘地才好,免得斷了退路追悔莫及。”
趙宇林索性翻臉,眼泛寒光,說道:“你就說不給能把老子怎麼地吧!要麼我現在扭頭就走,要麼弄死我,想幹架的話我奉陪,雙拳敵四手我也不在乎,鹿死誰手還未必。”
傭兵首王斯文噓噓的笑意逐漸收斂,轉而陰森流轉,冷笑道:“假如我們把你渾身骨頭敲碎,帶到你師父麵前,要挾他去秋白馬那兒拿那本書呢?”
說著話,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粒彈丸,輕易捏碎,並沒有出現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麵,隻是冒了一陣白煙。
神奇的是,在他捏碎彈丸後,不到兩秒鍾時間,林中簌簌開始落葉,一人疾行而來,踩著樹木幾經跳躍,從一株桉樹枝丫裏現身,落在對立的兩人中間。
那人一副典型的古代刺客打扮,漆黑的夜行衣,不同之處是整顆腦袋都罩在黑布之中,隻露出兩隻眼睛。
他摘下掩麵的布塊,真容顯現,與傭兵首王長得一模一樣,極為神似。
不過還是能看出差異,一個年紀更大氣質更穩,一個皮膚上皺紋淺一些,眼神更輕佻。
毫無疑問,這人便是力壓赫連靈運的最強殺王,二十八歲的羽宮正明。
“天譴兄倘若對自己的實力如此自信,認為可以單挑兵王殺王中的最強者,那咱們不妨試上一試。”羽宮正明說道。
就是給趙宇林打電話那個聲音,他的普通話比他哥哥羽宮重明蹩腳太多。
趙宇林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凝重,輕輕後退兩步,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抬起拳頭擺好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
嚴陣以待。
無論誰碰上這樣的對手,都必須給予足夠的警惕和尊重。
“要動手就動手,別特麼廢話。”趙宇林沒好氣地催促道。
他向來不是喜歡拖延的性格,任何事都盡管來,隨它細雨春風抑或驚濤駭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隻不過擺在眼前的光景,貌似是絕對的大禍臨頭。
他知道自己這回八成要栽了,雖然從未與傭兵首王和殺手首王交過手,但根據風傳當中的名聲來看,這兩個不會是雪牛那種不中用的貨色。
國際兵王裏有個普遍的規律,歐美洲的兵王多數靠勢力拔尖,個人能力在槍械精通方麵占優,搏鬥能力卻大抵隻能算上遊,排不進頂尖。最好的例子就是排名第四的海皇,他在當今屬於歐美兵王裏打鬥最強的,沒有之一,卻被趙宇林不怎麼費力地捶得鼻青臉腫,骨頭斷了十七根,躺了六個月才痊愈。
而亞洲的兵王就不同了,但凡能排進前十的,曆來都是靠格鬥戰力或者冷兵器取勝,個頂個的超一流高手。
殺手之道趙宇林不算了解,但他了解赫連靈運,羽宮正明既然能壓過赫連靈運,穩坐殺王第一的寶座這麼多年,戰鬥力自然弱不了。
赫連靈運與趙宇林鏖戰上百場,輸比贏少,差距卻也不十分明顯,總的來說還是算平手。
羽宮正明不說強過赫連靈運,至少勢均力敵。如此,再加上一個傭兵首王,趙宇林想不到自己靠什麼能鬥得過這對兄弟。
靠人品?
那就和危急關頭境界突破,變身金頭發賽亞人一樣可笑。
無論怎麼想,趙宇林都無法給自己找出半點勝算,如果他自小修習八重般若,有心法加持,估計實力能比現在翻上四成,此時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蛋疼的是,他從小就被孽龍邪券耽誤了,命在旦夕,那破心法卻壓根兒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