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潽也是一陣納悶,在這書院這麼久了,也沒聽說楊鳳來有個小舅啊!
金嶽愣住,左右打量茫然的兩人,爾後回道,“就是浣花院裏的牛南牛夫子啊!楊鳳來還是他班裏的學生呐!”他更驚訝,百裏卿也就算了。可是澹台潽在這書院裏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竟然連這件事情也不知道。
“牛南?”澹台潽擰眉,爾後看向百裏卿,“百裏夫子,你怎麼看?”
這句話莫名喜感,但此刻百裏卿卻絲毫笑不出來。
她微微點頭,告別金嶽,爾後推著澹台潽繼續往回去。
一路上百裏卿都沉默著,一個字也沒說。
“小親親,你怎麼了?”走到了無人之地,澹台潽伸手握住了車輪,沉聲問道。
他的一聲“小親親”成功將百裏卿的思緒拉了回來。女子的麵頰微紅,如三月盛開的桃花。
她站定,兩手鬆開了輪椅,徐徐道,“澹台夫子平時和牛夫子的關係如何?”
“不溫不火。”男子如實回道。準確的說,他與書院每一位夫子的關係都是如此,除了百裏卿。一來是因為他乃當朝大皇子,大家雖然口頭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忌諱的;二來澹台潽性子一向不溫不火,雖然平易近人,但也不好親近。這樣的人是最難處的,尤其是男人。
百裏卿抿唇蹙眉,抬手捏著下巴,又問,“那你覺得牛夫子是個怎樣的人?”
澹台潽微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對牛夫子有興趣?”他的語氣平淡,卻有些吃味兒。
“是啊!我對他很有興趣。”百裏卿揚眉,如實答道。唇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素手搭在男子的肩頭,“我就是在想,他和楊鳳來既然關係如此親密,為什麼平日裏你們都沒瞧出來。”要麼是牛南藏得太深,要麼就是牛南和他們關係也不好,所以沒有人去關注他。又或者,兩者都有。
“澹台夫子!”
“私下裏,叫我名字就好。”男音有些沉悶。
百裏卿一愣,唇角的笑又深了幾分,“澹台潽!你知道書院裏誰和牛南夫子關係最好嗎?”
搭在他肩上的手收回,百裏卿緩緩俯下身,薄唇湊到他耳邊,“是不是梅瀟?”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俏皮,比平日裏那個待人隨和,與人客套的百裏夫子可愛多了。
澹台潽的麵容這才柔和不少,女子溫熱淺淺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耳背,澹台潽的耳根無聲的紅了。半晌,他才應了一句,“是。”
梅瀟和書院裏每一位夫子都很合得來,雖然牛南性子比較內斂,但他們兩人同寢,相較之下,梅瀟的確是最為了解牛南的人。
百裏卿滿意的站直身體,推著他繼續往回走,“這麼說來,我得找梅瀟說些體己話了!”
“體己話?”澹台潽臉黑,“你和他說什麼體己話?”
身後的人無聲淺笑,腳步慢慢加快,“了解一下牛南啊!對了,之音也算是這書院裏最為了解你的人吧!要不,我也去找他說說體己話?了解了解你。”
澹台潽這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搞了半天,這丫頭是在戲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