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卿一臉從容,她的雙目空洞,讓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隻是那臉上布滿的愁雲卻告訴澹台潽,她有心事。
“失望嗎?牛南不是真正的凶手。”他沉聲問道,語氣輕柔。
百裏卿回神,微微垂首,溫熱的呼吸撲灑在他的發頂,隻道,“沒有,意料之中。”她的回答簡要,沒有半分拖遝。
“那麼,你在想什麼?”
“想牛南的過去。”她頓住腳,兩人就停在橋上。
百裏卿籲了一口氣,壓下眼簾,“到底是怎樣的過去,才會造就而今的牛南。”
“你同情他?”
“一點點,畢竟他對楊鳳來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楊鳳來不愛他,她愛的是雲景。強扭的瓜,不會甜。”澹台潽平靜的說著,轉動輪椅,兀自向前。
百裏卿還站在原地,濕潤的風拂過她的麵頰,將她心裏的陰霾吹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道,“澹台潽!”
車輪聲戛然而止,那男子回眸,一雙溫潤的眼看著她,啟唇,“怎麼了?”
“其實楊鳳來誰都不愛,她隻是在玩弄他們的感情。”她徐徐說著,摸索著向他走去。
澹台潽看著她,不由歎氣,轉動輪椅,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將竹杖遞給她,“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明明眼睛看不見,可是卻好像能看透所有的事情似的。
“我並非什麼都知道,比如你。”她笑笑,敲著竹杖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出了新柳院,便往浣花院去。
澹台潽什麼都沒說,他也是笑笑,時而回頭看看她。
午後的陽光暖柔,百裏卿幾人正坐在院子裏品茶,雲景便醒了。
他顯得有些驚恐,看見華箏的那一刻,卻又覺得莫名安心。
“華夫子,我這是在哪兒?”床上的少年坐起身。
正巧進屋的華箏瞧見他,目光優柔的道,“你醒了就好,也出來喝杯茶吧!”
華箏說完,便從澹台潽的書架上取了一本書,轉身往門外去。
雲景微愣,爾後跟了出去。
“你醒了!”封凱遠遠地便看見了那少年。
雲景又是一愣,看見澹台潽的那一刹,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步了過去,略微急切的道,“澹台夫子,百裏夫子!學生知道凶手是誰了,是牛南夫子。他那晚、、、”
“行了!我們都知道了。”張赫打斷他,雲景愣住。
“你既然醒來,那就回去吧!”百裏卿淡淡的道。反正現在雲景已經安全了,牛南受製,不會再有人想要殺他了。
雲景納悶,可是也沒敢多問,拱了拱手,便往院子外去。
誰知,雲景前腳剛離開,文澄和金嶽便慌張的進了院子。
未等澹台潽發問,後者便道,“不好了!牛南不見了!”
幾人品茶的動作一滯,爾後齊刷刷的看向百裏卿。不是說牛南不是凶手嗎?不是凶手那他怎麼不見了?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不去找凶手?”百裏卿想笑,忍住了。
金嶽和文澄一愣,爾後兩個人才慌慌張張的撤了出去。金嶽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發燒了,人犯跑了,他還特意來給百裏卿報告什麼?
不過、、、百裏卿方才的意思,是說牛南是凶手嗎?不是說凶手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