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手將長劍一拋,左手接下,一揚一劃,劍鋒擦過澹台涅的臉頰,頓時見血。
血腥味漸漸發散,而一旁地上的許拂已經被李清末兩兄弟扶起。
打鬥停止了,因為澹台涅撤步後退了。
“澹台涅,瞧你那熊樣,見著百裏卿就慫了!”澹台玢的語氣依舊那麼囂張,讓人聽著很是不悅。
澹台涅眯眼,隻抬手抹去俊臉的血跡,冷漠的看著那人。餘光拂過百裏卿那張逐漸冷卻的容顏,他心下微微一顫,有些擔心。
顯然,這幾日百裏卿的心情並不好。他和澹台玢這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她的權威。
“夫子,得趕緊找華夫子過來!許拂受傷了。”李珍急切的喊道,求助的目光看向百裏卿和柳雲翩。
聽到華箏的名字,柳雲翩顯然有些不悅。爾後什麼也沒說,輕移蓮步走了過去,吩咐李清末和李清和將許拂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用找華箏,我也是大夫。”她說著,便在許拂身前蹲了下去。
許拂那素白的長褲已經染血,柳雲翩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褲腳,許拂疼得淺皺眉頭,白皙的額頭冒著細汗,卻是死咬著唇瓣,一聲不吭。
觸目驚心的一幕展露在柳雲翩的眼下,自許拂右腿腿彎處往下一指多長的血口子如一條血蜈蚣匍匐而下,鮮血順著她白皙的小腿肚滑落,滴落在地上。
真真刺眼,那口子有些深,看得李珍心驚膽戰。
“柳夫子,有沒有得治啊!”李清和在一邊擔憂。
他的話落,柳雲翩斜了他一眼,“又不是戳到要害,當然有得治!”
李珍一抬手肘,狠狠的拍了李清和的腦袋一下,啐道,“你他娘的再胡說,我揍死你!”李珍爆粗口了,那神情嚴肅得讓李清和膽顫。
“看這傷口,是長劍所傷?”柳雲翩隨手扯下許拂的衣擺,簡單的包紮一下,爾後站起身,朝李清和兩兄弟使了個眼色,“你們誰去浣花院,找華夫子借一下藥箱。”
“我去我去!”李清和急忙舉手,爾後轉身便往外跑。
柳雲翩的目光挪到李清末身上,又道,“你去打點清水過來,快去快回。”
李清末連連點頭,也退了出去。
李珍在許拂麵前蹲下身,一手斂起她的耳發,擔憂的道,“很疼吧!”
那女子隻是看她一眼,咬唇。許拂的臉色越發蒼白,薄唇被咬出血來,可知她是疼到了極致,就差暈過去了。
周遭一陣寂靜,直到木杖敲地的聲音輕響,這才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
百裏卿已然向澹台玢走去,那神情十分嚴肅,學子們連連避讓,讓出一條大道。
“許拂受傷,是你們兩個造成的?”她的語氣清冷,怒氣暗湧。
澹台涅沉默,他也很愧疚。
可是澹台玢卻不這麼想,他隻是輕蔑的看了許拂和澹台涅一眼,笑道,“夫子,這可怪不得我!男人打架女人插手,這是她自找的。”
他的話剛落,一隻白皙的素手揚起,轉眼落下,啪得一聲,重重的打在他的左臉上。
響聲貫徹偌大得屋子,驚了在場所有人。雖說,百裏卿已經不止一次對澹台玢用暴力了,但是打他耳光卻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