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玫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小學生,一個生長在溫室裏,沒見過世麵的小婊砸。亦或者說,就是太閑了,閑的蛋疼。
“五歲以前,你搶走了我所有東西,五歲以後,你所有的東西被我搶走。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就在百裏卿臨出門之際,那女子再次笑了。聲音很沉,仿佛在說一個源遠流長的故事。
百裏卿的腳步頓住。
五歲?
關於百裏卿,五歲以前的記憶乃是一片空白。她一直都弄不明白為什麼,也沒有太過在意一個小孩子的記憶。可是此番被溫月玫提起,她不免有些好奇了。
微微側身,她麵向那桌邊的女子,冷道,“五歲以前,難道我做了什麼值得你一輩子記恨的事情?”
她的話叫溫月玫一驚,那雙水目裏閃過一抹狐疑,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想假裝失憶,以逃避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
“什麼事情?”五歲的百裏卿對溫月玫到底做了什麼,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丫頭還記著。
“好!既然你喜歡裝傻!那我就奉陪到底。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一切奉還給你。”溫月玫狠狠的道,語氣低沉,似是縈繞的霧霾。
百裏卿擰眉,沒再多問。屋裏頓時安靜了,門外的女子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翌日傍晚,夜幕尚未完全降臨,但是整個皇月書院卻掌上了燈。
雲泥山半山腰燈火闌珊,書院裏也熱鬧不已。夜色很美,百裏卿坐在後台,倚著窗戶,卻什麼也看不見。
澹台涅換好衣服出來,卻見那女子還坐在窗前,不由得移步過去。
“夫子!”他低聲喚道。
百裏卿回神,微微側首,麵向他,“怎麼了?”
“宴會要開始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澹台涅顯得有些急促。
百裏卿了然,然後站起身去,朝他淺淺一笑,便移步往更衣室去了。作為領舞,她的衣服是與眾不同的。一襲白色的長裙,裙擺繡有一片片孔雀的羽毛,蒼綠蒼綠的,展開以後就像是孔雀屏。
可是百裏卿摸到那件衣服的時候,發現領口有些口子。爾後隨之進來的柳雲翩也看見了,麵色一沉便又退出了更衣室。
百裏卿隻聽她大聲的問了一句,“誰動了百裏夫子的衣服?”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大家左右環顧,眼裏滿滿都是疑惑。
百裏卿卻沒有慌張,隻是讓柳雲翩找把剪刀,再拿針線過來。
宴會即將開始,沒有時間去更換衣服,百裏卿隻能稍微做一下應急處理。
大紅的帷幕拉開,周邊燈盞齊明,其中兩盞是以夜明珠為燈芯,看上去格外的耀眼。
一抹人影背對著眾人的麵半伏在地,那搖曳的燭光撲灑在她的身上,如東升的旭日。澹台潽兩手疊在膝蓋上,目光閃也不閃的看著那台上的女子。入目便是那如孔雀一般纖柔的手臂,隨著錚錚琴音,冉冉而升。
等那女子完全起身,澹台潽才發現,她的衣服沒有袖子亦沒有領口。雪白的雙肩。裸。露在外,精致的鎖骨隨著那女子一折一轉間若有若現,在柔和曖昧的燭光中,散發著極致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