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因為你,我父皇要我二皇兄將我帶回京城。因為你,我得離開這個書院,你竟然還問我為什麼?”來人正是澹台玢,他的出現的確不是偶然。今天中午,澹台馭找過他,傳達了皇帝的口諭。要麼,澹台玢安分守己的呆在黃字班,要麼就讓他離開書院,回到皇宮。
而他,死也不願意呆在百裏卿的班裏。
“噢?是嗎?這麼說來皇上終於意識到了,你根本就不適合放養式教育。”她氣定神閑的道,站在原地,那抹慍怒也消散了。
“你說什麼?”澹台玢惱了,隨手抓起一旁櫥櫃上的花瓶便砸在地上。
嘭得一聲響,花瓶碎片劃過百裏卿的衣袂,她卻站在原地,顫也未顫。
她微微揚首,輕啟薄唇,“我的意思是,你貴為三皇子,一般的夫子怎麼配做你的夫子。還是回去宮裏,請太傅為你專門授課最好。”雖說這些話並非一個身為夫子的人應該說的,但是百裏卿這些日子卻是忍耐他許久了。
澹台玢是四季豆,油鹽不進,根本無法交流。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百裏卿摸到了木杖,提步正欲離開。
卻聽那少年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會就這麼離開書院?”
百裏卿頓住腳,眉頭再次蹙起,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即便我要離開,我也一定先解決了你。”最後一句話,他是一字一言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在百裏卿聽來,他的每一個字都透著深深的恨意。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就這麼招人恨呢!
未等她多想,那少年已然將負在身後的那手抽出,隨之,一道長劍隱現,在月色下泛起冷光。
他今晚過來,正是來報仇的。那晚的那一巴掌,還有之前的那些恥辱,他就算是離開,也要在離開以前一雪前恥。
澹台玢的話剛說完,長劍揚起滑落,劍風直逼百裏卿。
那女子眼睫一顫,手裏的木杖順勢揚起,擋下那一劍。劍刃劈斷木杖,劃過百裏卿的左肩,一道血口子隱現,片刻才覺疼痛。
手裏隻剩下半截木杖,她疾步後退,麵色刹那慘白。這可是真劍,澹台玢這外散的殺氣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澹台玢獰笑,握著長劍的手一折,橫刺過去。
劍風掃來,百裏卿揚手後仰,一手撐在地上,那柔韌的身體如一道拱橋。
長劍刺了空,轉勢斜劈而下。百裏卿撐著地麵的手一鬆,順勢躺地,合身一滾,險險躲過。
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壓抑的笑聲從角落裏傳出。打斷了澹台玢,也驚住了百裏卿。
這偌大的屋子裏,一直有人站在一旁看戲。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就連習武的澹台玢也沒有發現。
“誰在那裏?”澹台玢冷聲問道。
長劍斜指地麵,目光卻循著那聲源處看去。
隻見那臨窗的角落裏,慢慢步出一道黑影。窗外透進的月華柔柔的灑落在他的身上,那張俊臉落下一片陰影,半晌澹台玢才瞧清楚。
“二皇兄!”他有些驚訝,手裏的長劍下意識的往背後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