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中央有一張大方桌。榊佑子神情緊張地坐在桌子旁的一張圓椅上,臉色蒼白而憔悴,放在腿上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在她身後,穀澤遙和鬆*井知裏正站在瓦斯爐前,用固體燃料代替停止供氣的瓦斯升火,手忙腳亂地給新來的女生們做早餐。
兩人麵前,陰暗的天空透過毛玻璃窗射進暗沉光線,原來放置在倉庫裏的木板,被胡亂地釘在窗戶上。這是為了要防範來自外部的侵襲。幸枝一行人一來到這裏,便由內側將這個設施的窗戶全都封鎖起來,隻留下一層的出口,還用桌子、置物櫃之類的家具在通往二層的樓梯上堆成防禦工事以備不測。
佑子的對麵坐著野田聰美,她和幸枝一樣是模範生,平常一向給人冷靜的感覺,如今卻顯得非常疲憊,時不時地摘下眼鏡揉著雙眼。聰美的右邊有一道通往三層燈座室和了望台的門,身後是一個小方桌,上麵擺著女生們的武器:三把手槍和一把霰彈槍及配發的各類彈藥。
內海將她們帶到這裏後,便讓穀澤遙招呼新來的三名女生,自己找來一個軍用包,把幾個袋裝意大利麵和食品罐頭裝了進去,又從武器桌上拿了把手槍和子彈,也要往軍用包裏放。
“幸、幸枝!真的要把手槍給他們嗎?”聰美見狀急道。
內海停了下來,看著她說:“聰美,七原他們可是要去和那個桐山戰鬥呢——。”
“可是……萬一那個殺人狂跑到我們這裏來……。”
“我們這裏還有4把槍,足夠對付他了。”
“但我還是不相信那兩個轉校生……,說不定他們和桐山是一夥兒的。桐山製造恐懼擾亂我們的心智,他們趁機混入我們當中……,說什麼知道逃出去的方法……到時候再裏應外合的殺死我們所有人。”聰美把手放到嘴邊,緊張地咬著指甲說。
“規則隻允許一個人成為勝利者,他們三個不大可能合作。”內海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南野和川田,但是如果他們說得是真的呢?這也許是我們能獲救的唯一機會也說不定啊,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現在呆在燈塔裏雖然安全,但也隻能再安全兩天了,三天時限一到,我們脖子上的項圈都會爆炸的,還是說你希望大家在最後一天為了活下去被迫自相殘殺?”
聰美搖搖頭,不再說話了。內海把槍和子彈裝了進去,拉上了拉鎖。
“可是七原和國信他們……殺了大木同學。”佑子把手抱在胸前恐懼的說。
內海上前安慰佑子:“剛才七原不是已經解釋了嗎?那是場意外。”
“是啊榊同學,大木同學當時完全失去理智了,拿著斧頭從樹林中衝出來襲擊我們,七原和國信沒辦法,才在搏鬥中失手殺了他。”典子也輕聲地安撫她。
“對呀,秋也是不會故意殺人的。”遙也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說,佑子看上去還是不太相信,但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了。內海拍了拍她的後背,拎著軍用包走下了樓梯。
真弓想從釘上木板的窗戶的縫隙中再看一眼淩峰,但卻看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隻得放棄。過了一會兒,內海上樓了:“好了,男生們已經走了。”
聰美和佑子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真弓、典子和千草卻有些黯然神傷。
“哎呀好啦!南野不是打敗過桐山一次嗎?何況這次他們有5個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內海趕忙安慰道。
這時正在做早餐的知裏笑著喊道:“意大利麵馬上就要熟了啊!”
“遙,你去把有香叫下來。”幸枝拿起抹布邊擦桌子邊說,之前當她聽到七原用手提喇叭向她喊話後,讓另一個女生中川有香拿著衝鋒槍埋伏在燈座室通往了望台的門口,以防男生們有什麼不軌。
“遵命!”穀澤遙頑皮地向她敬了個禮,轉身朝三層燈座室走去。
不一會兒,中川有香一陣風似地從三層衝了下來。她是一個性格活潑得有些過分的女孩兒,把手裏的衝鋒槍“啪”地一聲扔到桌上,就跳到了正在想著淩峰的真弓麵前,把她嚇了一跳。
“天堂——,我都看到了呦——。”有香似笑非笑地說,雙眼中燃燒著“八卦之魂”。
真弓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愣愣地問:“看、看到了什麼?”
“別裝啦,剛才你和那個南野真一在外邊“生死離別”的樣子,我在了望台上全都看到啦!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了那個厲害的轉校生的啊?老實交代!”
眾女生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真弓,臉上露出了各式各樣的精彩表情:有的吃驚詫異、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充滿同情、有的暗自竊笑。
真弓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得渾圓,窘得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嚷道:“什、什、什麼叫“勾搭”啊?!說、說得也太難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