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的蟄伏,這個殺人狂終於還是有所行動了。他臉上依然帶著魔鬼般的笑容,隻是樣子稍微慘了點兒:蓬亂的亞麻色頭發被大雨澆得如裙帶菜般貼在前額上,早已濕透的衣服上破了數不清的口子,黑色學生裝的一隻袖子不翼而飛,露出裏麵幾乎成了灰色的白襯衣,左眼、後腦和左肩的傷處都纏著白布,因為大雨的關係已經滲出了血水。
顯然他也看到了淩峰和七原,舉起衝鋒槍便朝他們掃射。淩峰和七原立刻躲到了倉庫的金屬門後麵,子彈打在門上啪啪啪地爆出火花與鐵屑。
“可惡!被他堵到倉庫裏了!”七原有些慌張地喊道。
“別慌!等他靠近了再開槍!”桐山站在離倉庫50米外、滂沱的大雨遮擋了淩峰的部分視線,使他沒有及時發現桐山靠近。但淩峰並不覺得桐山有什麼威脅性,因為他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蠢,一邊掃射、一邊大模大樣的朝倉庫走過來,打了半個彈匣,隻有4、5發子彈打到門和牆上,剩下的又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這個白癡好像永遠都學不會規避子彈和精確射擊。
唯一讓淩峰有些意外的是他似乎比昨天在山頂上時還要囂張,那時他隻不過是用偷襲的方法殺了兩名女生,現在看架式他竟是要和自己明刀明槍的幹一仗,是什麼讓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敢這麼作死?
未及他多想,桐山已經衝到了40米外、更多的子彈打到了門上。
七原沉不住氣了,急道:“還不能開槍嗎?!”
“再等等!”淩峰心裏暗暗的數著桐山開了多少槍、來以此計算他衝鋒槍裏的剩餘子彈數量,數到30,淩峰大喊了一聲“打!”和七原一起探出身對著桐山射擊,而桐山彈匣裏的子彈此時已經打空了。
淩峰一發弩箭正中桐山心口,七原的子彈也擊中了他的側腹部,桐山倒退了三步、低頭彎腰的捂著胸腹,樣子很痛苦。
淩峰和七原都輕出了一口氣,可接下來桐山並沒有和二人預想的一樣倒地身亡,而是又慢慢地直起了腰,臉上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不緊不慢的將空彈匣取下,向二人的方向扔了過來,重新換上了新彈匣。
七原驚叫道:“子彈和弩箭都傷不了他?!怎麼可能?!”
淩峰也吃驚不小,心想昨天他沒這麼猛啊?難道他和“屠夫”巴萊克一樣會硬氣功?行功運氣之後小口徑的手槍和弓弩都傷不了他?這絕不可能!忽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該死的!這狗*娘養的穿了防彈衣!打他的腿!”
聽了淩峰的話後,七原便和他一起朝桐山的腿部射擊,子彈打在他的腳邊,濺起了不少水泥碎片。桐山果然不敢像剛才一樣有恃無恐了,立即閃到旁邊的一輛貨車後麵。
淩峰邊裝填十字*弩邊對七原說:“我們就把他壓製在貨車那裏,他一露頭就開槍!千萬不能讓他衝進倉庫,否則我們四個都得完蛋!”
七原點了下頭,用手槍描著30多米外的貨車,隻要桐山一探出身子他就開槍。前幾次還算有效,二人的配合射擊使桐山無法離開貨車。但盡管桐山的戰鬥能力很一般——當然這僅僅是相對於淩峰而言,腦子卻不笨。
他也有樣學樣地模仿起淩峰來,開始計算七原手槍裏的子彈數量,等七原打空了子彈換彈匣時,他立刻從貨車後麵竄出,一邊掃射一邊朝倉庫門口衝過來,七原一時慌亂,把要更換的新彈匣掉到了地上。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倉庫中又射出了子彈,衝過來的桐山上身連續中彈、倒退數步,無奈隻好又跌跌撞撞地退回了貨車後麵。
原來是弘樹和琴彈也加入了戰鬥,他們把倉庫裏的一台大型平板推車豎了起來、一起推到了離倉庫門口不遠的地方,將厚重的鋼製車底板當成掩體,弘樹在水川村時見淩峰這麼做過。他讓琴彈專門給手槍換彈匣,自己交替著用兩把手槍朝桐山射擊,效率比淩峰和七原高了一倍。
手槍子彈雖然打不穿桐山身上的防彈衣,但近距離挨上一下也決不好受,斷條肋骨都是輕的。所以桐山不敢再貿然往倉庫裏衝。而衝鋒槍的威力同樣不可小覷,沒有掩護的情況下淩峰他們暫時也打不出去。雙方進入了僵持的狀態,手槍子彈、弩箭和衝鋒槍子彈在空中交替著呼嘯而過。打得倉庫的金屬門和貨車火花四濺、彈坑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