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開始的教學樓,軍方指揮室。
“還是聯係不上總部嗎?!”一個軍人大聲地問通信兵,正是在學生們醒來時,同北野一起走進教室的那個軍官。此時他臉上早已沒有了麵對學生時的那種飛揚跋扈,而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滑稽表情。
“不光是聯係不上總部!這個奇怪的電磁波已經幹擾了我們的無線信號遠程發射和接收裝置,我們與外部的所有聯係都中斷了!”通信兵滿頭大汗地查看著線路。
“是不是反“BR”組織的駭客?想破壞“BR”遊戲的服務器?!”
“不是那些人,服務器沒有受到任何攻擊。而且這絕不可能是那些反抗組織所掌握的技術能做到的事情……甚至不是現有任何一種技術手段能做到的!對方隻是切斷了我們與外界的無線通信聯係,島嶼內的無線通信卻完全不受影響。除非在島的外圍建立一圈電磁波屏蔽牆,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能做到這一點!”
“真他媽的見鬼了!”軍官用衣袖使勁的擦著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沒想到今年的“BR”遊戲狀況頻出!
先是轉校生由往年的一個增加到了三個:三年前“BR”遊戲的優勝者川田章吾、從軍隊訓練營來的南野真一、連續殺人犯桐山和雄。
原以為三個人的實力差不多,結果“遊戲”開始後他們才發現,那個南野強得讓人咋舌。連起初被軍方看好的桐山,遇見他也如喪家之犬一樣被攆得倉皇逃竄。若光是這樣也沒什麼,“遊戲”並沒有規定轉校生不能成為優勝者。
但這個南野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自從在學校的後山上救了天堂真弓開始,他就不停的把活著的學生們聚攏到自己身邊。如今遊戲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竟然還有22個學生活著!這是“BR”遊戲曆屆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這些學生鐵了心的拒絕彼此殺戮,坐等“遊戲”結束、大家的項圈一起爆炸,雖然沒有優勝者比較遺憾,但也算正常的結束了“遊戲”。
可除了南野,川田章吾和三村信史兩個人在舊工廠裏見麵之後,雖然極力掩飾、但他們明顯在密謀著什麼。
川田是三年前的優勝者,能發現“遊戲”的某些漏洞也並非不可能。而那個三村,據北野說是城岩中學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學生,尤其是電腦和軍事方麵的知識相當豐富。如果他們聯手,再加上那個南野,說不定真的會對“遊戲”造成什麼不可預測的破壞,導致“遊戲”最終無法進行下去。
為了以防萬一,軍官決定把以上情況報告給總部,順便問一下為什麼突然在比賽前夕又安排了第三個轉校生南野真一。這才發覺這座正在進行“BR”遊戲的島嶼,與外界已經完全失去了聯係!
作為監視“遊戲”進行的軍方負責人,如果真出了什麼岔子,他必定會因瀆職而被押送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想到這裏,軍官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在指揮室裏團團轉。突然,他猛地看向坐在房間中央長沙發上的北野,後者把從中川典子的背包裏拿出來的、包裝精美的曲奇餅袋放在麵前的桌子上,一塊接一塊地從裏麵取出曲奇放到嘴裏,他吃得很慢,也很享受。
軍官急切地說:“老師,引爆川田、三村和南野的項圈吧!他們很明顯已經違反“遊戲”規則了!”
北野放下了手中的曲奇,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證據是什麼?”
軍官更急了:“昨天川田和南野說過要逃跑和攻擊軍方,三村也說過逃跑的事情,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北野說:““說”不代表就要“做”,也許他們三個把學生們聚集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殺著方便,隻要他們沒有實質上破壞“遊戲”的行為,就不能隨便引爆遊戲參與者的項圈,這是規定。”
“可是……那個南野……!”
北野冷笑著問:“怎麼?你害怕他?”
軍官說:“我……我隻是覺得他很危險,危險到足以破壞“遊戲”的進行,搞不好他還會帶著學生攻擊我們的服務器。”
北野盯著他的眼睛、聲音也嚴厲了起來:“真要是那樣,殺光他們就是了。你該不會認為他帶著20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拿著幾件屈指可數的輕武器,就可以打敗政府嚴格訓練出來的、40名全副武裝的正規軍吧?!”
軍官額頭上的冷汗又冒出來了,立刻閉上了嘴巴。在這個專製的國家裏,任何人如果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說不定自己的職位馬上就不保了。甚至還可能會以思想路線偏差為理由,被送進強製勞改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