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會讓警員們留意碼頭附近有沒有可疑人員，另外去聯係潛水員準備下水打撈。”聽了淩峰的分析，戈登心中的焦慮好歹平複了一點，開始隱隱覺得瑞秋讓警方與這個神秘的灰發青年合作也許並不是個壞主意。
蝙蝠俠說：“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便小醜真的把帶不走的錢都藏在了水下，他手上還是有將近一半的黑幫現金，十幾億美元也足夠支持他把“遊戲”進行下去了。我們必須抓住他，隻要小醜落網，“遊戲”便無法進行下去了。”
淩峰毫不客氣地嘲諷道：“抓住小醜？嗬，聽起來好像你能手到擒來似的，可惜他雖然瘋但並不蠢。我以前通過在黑幫頭目和警方人員的身上安放追蹤監聽器才能鎖定他的位置，現在他把黑幫頭目全殺了，又用巨額現金來煽動大眾鬧事、讓警方為了維護治安而無暇繼續追蹤他。除了他手下的那幾個神經病之外，現在誰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了。哼，如果不是你三番兩次來搗亂的話，我早就把那條瘋狗宰了！”
為了掌握小醜的蹤跡，淩峰前期不知費了多少心力，一想到自己原本可以輕輕鬆鬆完成的任務被眼前這個變裝義警屢次破壞，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蝙蝠俠也寒著臉回應道：“你當時拿著自動武器在人群中開火，很可能傷到無辜的人，我當然不能置之不理！還有，雖然瑞秋允許你殺了小醜，但除非是小醜先攻擊你，否則你不能隨意射殺他！”
淩峰插著腰說：“哈！抱歉得很，我和道斯小姐達成的協議內容是不能傷害警察和平民，可沒說不能殺死小醜！”
“小醜由我來對付！”
“怎麼對付？接著把他送到警局去，讓他像昨天一樣殺死幾名警察之後再跑出來？警局裏黑幫的內奸可還沒清除幹淨呢！”
“我會直接把他送進阿卡姆瘋人院，那裏不可能有黑幫的人！而且市政府已經開始著手改造阿卡姆的防衛係統，小醜肯定無法逃出去！”
“你怎麼就不能直接把他送進停屍房呢？！那兒才是他真正無法逃出去的地方！”
“我不殺人！”
“為什麼不殺人？是因為威震高譚的黑暗騎士有暈血症、還是因為你需要樹立一個危險的敵人來彰顯你在高譚存在的價值？如果你真的想保護這座城市，就應該第一時間宰了那個綠毛兒怪胎！”
“喂！你們能不能先冷靜一下……。”戈登眼見二人不僅嗓門越來越高，手似乎也都有意無意的垂到了各自腰帶兩側放著武器的地方，禁不住頭上開始冒冷汗，這兩個家夥要是在警察總部的天台上打起來，明天電視新聞裏可就有好戲看了。可惜誰也沒理他的茬兒，爭吵仍然在持續加劇。
“殺人不是阻止犯罪的最好方法！”
“可是最有效率！”
“如果沒有原則的濫用暴力，你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和小醜一樣的！”
淩峰越說越火大，幾乎是喊了起來：“我當然有原則！隻是和你的不一樣！我不殺好人！憑什麼你的原則是真理、我的原則就是謬誤？！你今天放過一個壞人，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殺害，難道你對此不負有責任麼？！”
蝙蝠俠雙眼緊緊地瞪著淩峰，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因為“不殺人”是一道清晰而明確的界線！“不殺好人”雖然霎一聽很合理，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真的能分清嗎？！我們不是一生出來就分成了兩種人的！誰願意以偷盜和搶劫為職業？！誰不想活得風光體麵？！有些人之所以成為罪犯不是因為他們想犯罪！而是因為他們想活下去！”
原本還對蝙蝠俠怒目而視的淩峰忽然怔住了，臉上浮現出一種莫明的表情。
“我成為蝙蝠俠之前曾經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遊曆過，試圖找到犯罪的成因，我見過很多人因為貧窮、饑餓而不得不走上犯罪的道路，有的人甚至為了搶一塊麵包而對別人動刀子！還有一種人更悲慘，他們犯罪僅僅是因為他們出生在了犯罪者的家庭之中，在成長的環境中除了如何偷竊、搶劫和殺人他們根本學不到別的東西！將來也隻能和他們的父母一樣成為罪犯，因為除了犯罪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會！”
蝙蝠俠繼續說著，雖然麵容依然嚴厲而冷酷，但言語之間卻多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哀。
“但人是可以改變的，好人可能變成壞人，反過來壞人也可以成為好人。你剛才說“今天放過了一個壞人，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殺害”，我並不否認這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另外一種可能：今天放過了一個壞人，通過幫助和教育改變他的品行，明天他會悔過自新、甚至會變成一個英雄去拯救更多的人。這種可能難道不存在嗎？當你殺死一個壞人的時候，絕不僅僅是奪走了他的生命這麼簡單，你同時也葬送了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