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大笑了一陣後,哈琳才講起自己的身世。
她的家庭環境比較複雜,母親出身中產階級,受過良好的教育。父親卻是個風流成性的騙子,當初接近母親隻是為了詐騙他們家的財產,結婚以後也毫無責任感,將母親和年幼的她丟在家中,光顧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
經曆了婚姻失敗和丈夫背叛的母親,傷心之餘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哈琳身上,千方百計地想讓她出人頭地,這樣便可以向周圍的人證明自己至少還有值得驕傲的一麵。
在騙子父親和控製狂母親的“養育”下,可想而知哈琳的童年過得並不幸福,唯一一次快樂的記憶,就是10歲那年的夏天,父母十分難得的一起帶她來這個遊樂園玩兒了整整一天,以後她便時不時的到這裏遊玩,來借此回味童年時僅有的幸福時刻。
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麼造成了自己童年的不幸,大學時曾經獲得過高譚校際體操冠軍的她,放棄了當一名優秀職業運動員的機會,轉而成為了一位心理醫師,不隻是為了幫助患者,同時也想借此治療自己童年的心理創傷。
哈琳在講述這些往事的時候顯得很輕鬆,臉上並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當她說起小時候母親因為她的考試成績不理想,用晾衣架打得她遍體鱗傷時;還有她父親原本答應來學校接她出去玩結果放了鴿子,讓她一個人在陰雨天的教室裏難過得哭泣時,甚至還輕笑了幾聲,似乎那些不幸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似的。
淩峰靜靜地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那你父母現在怎麼樣了,你們還常見麵麼?”
“媽媽三年前自殺了,抑鬱症。爸爸在黑門監獄裏吃牢飯,大概兩年後假釋。\"她簡短地作了回答,語氣中無悲亦無喜。
淩峰這回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現在的生活要比我爸媽在的時候好--這樣說也許有點對不起他們,外公和外婆以前因為爸爸而討厭我,但在媽媽過世以後反而對我親近了不少,還主動承擔我後兩年大學的學費,再加上體育獎學金什麼的,我的生活費倒比以前寬裕了很多,在阿卡姆實習後甚至有了點積蓄。加上爸爸這些年一直被關在監獄裏,我也不必擔心他像隻蒼蠅似的死纏著我要錢。”
講到這裏,哈琳忽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算了--,今天是出來約會的,不能總提這些傷心事,肚子餓啦,請我吃飯。”
他們來到了園中的一家西餐廳,遊樂園中的西餐廳當然不會有多高檔,但牛排和意大利麵的味道還不錯。加之一上午被各種娛樂設施變著花樣兒的甩來甩去,兩人的胃裏早就空空如也了,於是他們居然一口氣幹掉了六份牛排和三盤意大利麵,看得上餐的服務員眼睛發直。
飽餐後的哈琳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蘇打水,然後喘了口氣,以開玩笑的口吻問淩峰想不想做一套智力測試題。淩峰忽然想起蝙蝠俠說過,哈琳可能也把他當成了像小醜一樣的研究對象,盡管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答應了。
哈琳興奮地從隨身的小皮包中拿出筆記本和筆,打開後說道:“第一題,一天深夜,你因為睡不著而來到陽台邊上欣賞外麵的風景,突然看見樓下的小花園中有一個男人用刀刺死了一個女人,正當你拿起手機要報警時被那個男人發現了,那個男人抬起手向你指了幾下,你覺得他想幹什麼呢?”
淩峰沉思了片刻後說:“他正在數我住的樓層數,打算上樓來殺我滅口。”
“哎?!”哈琳睜大了眼睛驚奇地瞧著淩峰:“你是怎麼知道的?”
淩峰好笑地看著哈琳那略顯誇張的表情說:“這不是很明顯麼?他用手指向我這個方向指了幾下,除了數樓層數還能是在幹什麼?”
“可是……他難道就不可能是在威脅你不要報警嗎?”
“他被人目睹了殺人過程後沒有立刻逃跑,顯然不是初次行凶,極可能是個連續殺人犯,而幹掉命案的目擊者,是所有連續殺人犯都會做的事,我報不報警他都一樣會找上門。”
哈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開始問淩峰第二道題:“你正在自己家裏的沙發上看電視,忽然有人敲門,你透過貓眼,發現有一個凶神惡煞般的人,手裏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刀站在你家門口,你打算怎麼辦?”
“開門,如果他有什麼越軌的舉動就打暈了捆起來,然後報警。”
“你為什麼不躲在屋裏報警呢?”
“他要是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