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逃吧,臉上帶著不甘與屈辱,心中帶著恐懼與醜陋地落荒而逃吧,啊哈哈哈!”邪魅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不斷地在奧伊斯跟赫斯緹娜耳邊環繞,無法驅散。
大家現在還好麼?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剛才逃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清,羅伊到底做了什麼,我明明應該倒下了才對。
可惡啊!就隻能一直逃避麼?再這樣下去,赫斯緹娜跟我絕對會被這個瘋女人活活玩死,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在最前方,銀發少年被紅發少女拉著,他們極速飛馳著卻漫無目的,絕對安全之地在哪沒有人知道,但是如果現在停下來的話,不用懷疑絕對會命喪黃泉。
而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則是如同中了邪的白色長發女子,她正張狂地笑著肆意追逐。
沒有人能從她那張瘋狂的臉上明白她的想法,或許單純的就隻是個瘋子吧。
森林之中的貓鼠遊戲正持續進行著,這片明隱之森隨著薩爾洛斯的康複,似乎再也沒有了原本的模樣。那縈繞在森林四周將日月星辰的光芒遮蓋的力量,似乎也隨之消散了。
這黑暗或許隻是薩爾洛斯用來守護森林,守護那些“孩子們”所做的手段,或許隻是一種懷念,盡管令人痛苦絕望。但現在隨著主人的離開,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
這片森林恢複了它應有的姿態。然而此時此刻昔日沉淪於黑暗的明隱之森,卻再次被一片白色的光景遮蓋。
明隱之森成為了冰的世界,看似美麗冷豔,卻潛藏著危機與肅殺。大地被一片白茫茫的寒冰所籠蓋,數百米高的樹木被凍結,枝葉上掛著的長長冰柱到處可見。如果從外圍邊緣地帶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整個明隱之森已經完全被冰所覆蓋。
冰封千裏可不是玩笑話,這龐大的明隱之森,被夏爾歐琪拉構築成了一個由寒冰所構成的堅固牢籠。
這是用來圍困住獵物的囚牢。她樂於花費巨大的精力跟時間,做這種在他人看來很無聊的事,然而這隻是她一個人才能懂的貓鼠遊戲。
不知從何時開始,捕殺獵物在夏爾歐琪拉眼裏變得不過是一場遊戲,隻是在享受著這個捕殺的過程,便樂在其中。
作為一個優秀的獵人卻不急於弄死獵物,僅僅隻是因為觀看著獵物們的垂死掙紮。
隻是冷眼望著他們在瀕死之際露出的墮落與醜態,便令她感到莫名的愉悅與痛快。
也因為如此她被曾經待過的組織視為一個純粹的瘋女人,一個可怕的虐待狂,亦或者說是一個令人恐懼的變態。
然而她卻毫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也不在乎自己會給聽聞過她的人,帶來多大的心理與生理上的折磨。
“會死在這裏麼?”本該集中精神逃命,赫斯緹娜卻突然對奧伊斯問道,“跟著你果然很麻煩呢”。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奧伊斯莫名有些傷感起來,因為現在的境地,也因為自己。她後麵一句話自己根本完全沒法反駁。
大司祭啊大司祭,如果能夠徹底解放了你的禁咒,或許還能拚個同歸於盡吧。不過這古怪的寒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已經嚐試過一次了啊。
哎,自己真是沒用啊,一直以來遇到了大麻煩,就隻能依賴別人的保護。如果沒有銀星,自己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吧。
“雖然在被追殺,其實我有點開心呢。”
麵對如此絕境,奧伊斯原本以為赫斯緹娜快要絕望了,沒想到她卻麵無表情說出了令人驚悚的話。
“什麼!難道你也瘋了麼?!”
奧伊斯回頭望了望背後追逐著的夏爾歐琪拉,卻迎上了對方扭曲可怕的笑容,不由得脊背一涼起來。
“你不會懂的。”少女笑道。
笨蛋,有人會要我的性命,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啊。後麵這句話赫斯緹娜卻藏在了心裏沒有說出來。
“嘶--啊!呼哈,呼哈,沒想到這女人瘋起來,居然這麼厲害……”
蒂卡終於睜開了眼睛,借著餘力勉強將貫穿四肢的冰矛給全部拔了出來。
“門羅那小子,沒事吧。”
“你醒了蒂卡,他沒事。”德魯尼正一麵抽著煙,一麵包紮著腹部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失策了,沒想到她的實力已經到達那種地步了,應該一早就全力以赴的。”
“血已經止住了,沒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暈過去而已。”
由於那件禁忌之物的存在,羅伊倒是沒受什麼傷。
隻是此時他的臉色有些慘敗,身體也極其虛弱,就仿佛大病了一場。“蒂卡,快別說話了,我來給你療傷一下。”
“羅伊,你這時候還是挺靠譜的麼。兄弟間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都欠你一條命。”賽菲爾德剛剛才恢複過來,然而來自靈魂深處那持續不斷的劇烈撕裂感,卻讓他痛苦地幾乎就要陷入昏厥。
要不是羅伊拚死發動了那個禁忌的能力,或許五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具被冰塊瓦解的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