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做先鋒？”方宸竣倒是先出聲，“苗疆離大儒頗遠，且人少兵缺，分明不可有所作為，大漠的這一招意欲何為？”
他的懷疑很正常，因為剛才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一琢磨就發現端倪。“我問你，苗疆出了名的是什麼？”幹爹一臉笑意看我，貌似我賭對了。方宸竣想了一下忽然驚醒：“異術！”
“孺子可教。”以前在師父的書房看到過不少關於這方麵的知識，今日總算派上用場，“苗人擅用蠱毒，他們能煉出各種蠱蟲以便達到不同目的。所以，大漠借助他們的毒蟲毒蟻為自己開辟道路，或者聲東擊西。”
“瑾兒說得對，”幹爹點頭，“苗疆位於南海之上的，看似與世隔絕，實則不然。大儒最富饒的南方剛好與之隔海相望，想潛入雖不易卻也不難。”
“估計先會用招安手法，若是不行，幾條毒蟲足矣。”我猜想道。
方宸竣又有疑問：“這毒害官員必定會引起朝廷注意，可到現在——”
“竣兒，”幹爹開口，“其實最近發生了不少意外之事。他們沒有大的動靜，不代表不會低調行事。前幾月南方的汾州堯州等地區已有多人被大型猛禽攻擊而死。”聽到自家父皇的話，方宸竣一臉吃驚：“他們已經動手了？可這事您並未告知眾臣，有何原因？”
“原因恐怕就是曾經卜曜聯潛入京上吧？”其實那個時候大漠與苗疆的交易就生效了，而且他們還很順利地在朝中安插了眼線，以便監視大儒的一舉一動。
“也許，”幹爹深深歎氣，畢竟忙活了許久卻連對方的影子都見不到，實感挫敗，“南方經濟繁榮，地廣人稠，風景秀美，青山綿延，地理位置很容易飼養出猛禽。可如此優渥的環境又怎會逼得畜生吃人。”
“隻能說那些怪物出於苗人之手。”我大膽假設，幹爹示意我繼續說，“苗人邪門歪道的能力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想來與大漠交易後必定會出更狠的招。如幹爹所講，南方是塊肥肉，整個中原有一半的糧食、絲綢棉帛源於它。如果他們控製了這塊寶地，那麼自然而然糧草問題就先解決。而且也算是扼住我們的咽喉了，被掐喉嚨的人可是很難反抗的。”
“瑾兒分析的在理。”幹爹給予讚賞，“南大門——殤水關，駐紮了我朝十分之一的精銳兵力，但還是叫他們鑽了空子。這說明什麼你們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堯、汾兩州是南方最大的州鎮，猛禽襲人已至此地，而地方官員給我遞上來的折子隻是說畜生猖獗，派獵戶進山謀得幾張虎皮便草草了事，對此等大事都不上心，就足以證明他們狼狽為奸相互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