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快長毛了,並不是已經長了,所以不行。”伴著茶杯擱在桌上的聲音一個清脆的女子音色不溫不火的響起,從聲音上就知道此女子偏穩重顧大局。
“…寶貝哥哥,陪我出去玩,你最好了~你舍得瑾兒被捂成毛毛蟲嗎?”那個聲音見美人無動於衷,隻好向另一個下手,雖然知道這個的可能性也不大。
“瑾兒乖,咱不出去,哥哥姐姐陪你在家裏玩,你若嫌人不夠,把大家都叫來。”一聲男子寵溺的溫潤嗓音做著安慰,畢竟自己也做不了主。
果然—早料到姐姐一口回絕,哥哥的回答基本上就是擺設。唉,從小到大,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師父在穀裏度過的,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師父寵著,師兄們慣著,自從回到家後,爹爹和娘親還有哥哥姐姐就不允我到處玩鬧,把我圈養在家裏,整個活動範圍也就前大門到後大門,苦啊。好失望,有兄長如此,家族威望何日才能譽通四海……
腹誹完哥哥,我雙手抱頭,蜷在椅子裏,一雙大貓眼慢慢地紅起來:“爹爹去上早朝了,娘親在廚房向紅媽請教做粥,祥叔在安排家中的瑣碎事務,張叔在賬房記賬,福伯在後門葡萄架下的搖椅中打瞌睡,弱衣若心在後院領導丫頭們洗衣服,夢曉萌楓在前大門訓練家丁們唱早起歌,梧蕉舞影在打掃中院走廊,露吻鷺潮在後花園翻土,畫扇花翎在擦拭客房的桌椅,晴軒琴笙在清理臻雅亭的池塘,黑衣在房頂偷聽我們說話。(房頂的黑衣們:……)放眼望去,家裏就你倆最悠閑。”
麵前坐的錦衣男子一下子愣住:“你…你…你怎會知道這些?”星星眸發出不可思議的光亮,看怪物似地看著我,雖然平時吃飽沒事也是用這種眼神盯我。
“拜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是師父教過我們的,你的武功練到哪裏去了?!”我憤憤地揪著一頭披散的烏絲,瞬間對於哥哥提出的問題表示鄙夷。
“呃,瑾兒,姐姐自詡悟性也不錯,為啥我聽不到咩?”眼前被譽為京上第一美女的女子也是很不解,同樣的天時地利人和,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悟的不夠徹底……”如果你破曉就醒來,把全家巡視一遍不就行嘍。當然這話不能講出來,被他倆知道,保不準,嘿嘿,會被胖揍一頓。
“真是不可思議,我練了十二年武功,竟比不上一個小丫頭。”美女一臉抑鬱不得誌的表情,“修,我徹徹底底敗給她了。”
被稱作修的帥氣少男抬手將添滿水的茶杯遞給美人,微笑道:“你幾乎每天都要敗給她一次,我都習以為常了。而且,你還敗得樂此不疲。”美女對帥哥的話無法苟同,沒地兒撒氣便接過正好遞來的白玉瓷杯,順手丟向那張禍害眾少女的俊臉。我急忙伸出手趕在老哥的臉與杯子親熱接觸之前截住凶器,裏麵的水灑出來兩三滴,還好隻是濺在桌上,萬一是哥哥的臉,我看你這個小女子就去哭吧。
美女看自己丟去杯子,那個傻子竟躲也不躲,心裏更是大怒:“瑾兒,你為何幫他?”我的老姐,你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不幫,估計出事了你就也潑自己一臉燙開水。為了我們上官家以後不出醜人,也為了你倆一個第一美人,一個翩翩公子,我還是乖乖做我的和事佬罷。
給兩位麵前的杯子裏續好茶,我笑得一臉無害:“姐姐,打人是不對的——”故意拉長聲音,看向某位得意洋洋的樣子,繼而“即使打,你也不應該拿我的杯子砸他,這可是爹爹送我的。”立刻,某人臉臭臭的。你還敢給我臭臉,仗著本小姐舍不得你被老姐鎮在茶杯裏搭救你一把,沒想到還愈發嘚瑟起來。
小曦看我捉弄了哥哥以後終於解氣:“唉~~~這鬼靈精,咱倆確實沒招,不如就帶她出去轉轉也好過在家裏被她折騰。”小修收起玩鬧麵露嚴肅:“別忘了爹一直以來的囑咐,不可放她出門,她這副樣子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美女也皺起眉毛:“說的有理,那如何是好?”她看向我,“這下就怪自己的模樣,我們也無能無力了。”
其實我對他們的難處可以理解,以前與師父住的地方,四麵環山,天地靈秀,穀中除了師父與我,其餘的師兄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穀了,所以沒幾人見過我的模樣,而且基本上我都以男裝示人,可見見過本尊的人少之又少。等到回家恢複上官家小小姐的身份後,我的禁錮便來了,爹爹出席宴會不帶我,哥哥姐姐有事出遠門也不理我,唯有娘親,有時去寺廟上香祈福,會經過爹爹的同意帶著我一同去。